虞迟眉头轻蹙,这俩人以前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能叙什么旧?
迪恩的呼吸又莫名沉了几分:“真没说什么,他就顺口问了一下你手腕的事而已。”
“你全说了?”虞迟面包是吃不下去了,昨晚自己也和陆时深坦白过手腕的事,却没交代细节,他并不想让陆时深了解的太深,那不是什么美好往事。
“说了啊,反正他不也是看到了才会来问我么,再说了,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的,都过去了。”迪恩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的迟,你那两个疤在手腕上,傻子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加一点同情分。”
虞迟握紧手机,总算是明白陆时深昨晚为什么会说那句‘好好生活’了,原来是同情……
可他并不要陆时深的同情,也不想让陆时深知道如此糟糕的自己。
“对了,关于你的那件事,我可是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和陆时深说。”迪恩说。
虞迟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万里外,还是深夜凌晨,酒店房间里,迪恩坐在床上,床边放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电话已经挂断。
跪在旁边的男孩埋着头,嘴巴没停下来过……
迪恩仰头吐气,脖颈间青筋暴起,一直压着的气息终于吐出,他闭着眼喟叹。
男孩更加卖力的吃。
迪恩睁开眼,垂眸睨向跪着的男孩,粗鲁抓起那男孩的黑色长发。
“Dean?”男孩吃痛闷哼,张嘴过度,嘴角湿哒哒的。
男孩很漂亮,但却是一张典型的法国人面孔,迪恩眯了眯眼,低沉道:“你长得没他漂亮。”
迪恩说的是中文,那男孩听不懂的歪了歪头。
“Enlèvetesvêtements。”迪恩又对他说,脱掉衣服,背过去。……
陆时深家花瓶里放着一捧百合,昨天晚上插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有几多朵快蔫了,陆时深一大早又给那几乎快蔫完的花换了水。
花瓶边放着的卡片被滴了水珠,陆时深把水珠擦掉,然而卡片上‘弟弟’两个字还是被水晕染开了,只剩下‘别气了’三个字清晰可见。
百合的香味是幽雅的,像虞迟。
陆时深不由的想起了些别的事,记忆拉着时间轴往前一滚……
一周前,里昂。
市郊的山腰上坐落着一座中世纪城堡,城堡周围葱葱郁郁,仔细看会发现那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
“我这个私人酒庄还不错吧?等你回国的时候,我给你装几箱酒带回去。”红砖砌成的小路上,迪恩眉开眼笑的走在前面领路。
“谢了,不过不……”陆时深婉拒的话未说完。
“没说是给你的,帮我给迟带回去。他这次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给他装点什么。”
陆时深眼角一抽,忍下想凑人的冲动,扭头扫过庄园风景:“他这几年就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