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浅走到正厅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太子府的正厅里面坐满了门。
从正门直接进去肯定也是不行,她还不能过早的暴露,她想了想让芍药和青黛现在这里等着,她得出去找点东西挡着。
这一身的正红色的凤舞牡丹群十分的不方便,清浅提着裙子出去找了好久才从丫鬟那边拿了一块十分大的粗布料。
她捏着布料挡在自己的前面慢慢的挪进宴席里面,好在正厅的人都没有注意着自己,清浅又是沿着墙壁慢慢的进去,所以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前面。
清浅蹲在角落,滴溜溜地眼睛盯着前面,只见沈墨坐在上面脸色并不是非常好看。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清浅皱了皱眉头,偏了脑袋看到沈晔站在前面手中拿着一卷黄色的东西。
圣旨?清浅往边上挪了挪就能看到上面龙形的暗纹。
“怎么?皇兄想抗旨不成?”沈晔挑了挑眉毛道。
沈墨冷哼一声道:“本宫今日一早进宫的时候听说父皇病重不见人,皇弟的圣旨是从何而来?”
“前几日我便已经向父皇求了圣旨。”沈晔高举圣旨道。
“皇弟对本宫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沈墨冷眼看着他并不伸手去接,“本宫都不急你到底在急什么?”
“皇兄说笑,”沈晔没有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道,“难不成皇兄是嫌弃裴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成?琴棋书画自然是不用说,弄枪舞剑也不输男子,哪一点比不上顾大小姐。”
听到这里,清浅翻了一个白眼,从这里随便拎一个府的姑娘出来,哪个不是会琴棋书画,女工机织样样都是甩她十几条街,自己和她们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别说是她了,就连着原来的顾清浅这些东西也全然不会啊。
“平南王爷说的对!”
本来安静的宴席突然想起了一声有些突兀的声音,清浅把这一身粗布的料子干脆往身上一披,严实地盖住了一身的长裙。
这一声正厅里面的人倒是都看向了她,清浅起身走到上面拉着沈墨的袖子道:“平南王爷……还有父亲,好久不见。”
沈晔的身后站着的就是顾老爷,顾老爷看着她的目光里面有些疏离,清浅完全当作没有看见,请安了之后边站在了沈墨的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沈墨动了动唇轻声道。
清浅没有看他微微往他那边靠了靠道:“您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间了,妾身没有看到您过来所以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这事耽搁了一下。”沈墨脸色微沉道。
清浅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墨放在后面的手轻轻掐了她一把,清浅这才老实地道:“妾身有办法,不过还要得到爷的同意。”
“圣旨都是假的,”沈墨低头看着她道,“你想怎么做是怎么做吧。”
“妾身明白。”
他们两人站在前面有些若无旁人的说这话,倒是完全不把他们手中的圣旨放在眼里。
他们连顾清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明明已经失去了消息的人怎么顺理成章的呆在太子府上。
他们之前上奏的时候,也是抓住了清浅不在作为原因才联名上奏让皇上在朝堂上提过一次,至于他们现在手中的圣旨……自然不是出自皇上之手。
沈晔正要开口,清浅的手已经伸过来接过了圣旨道:“既然爷不想要,妾身就替您把圣旨接来了吧。”
她伸手掀开了布料的一边,红色的裙子在粗布料子里面有些扎眼,沈晔瞅见觉得有些不对,正想缩手,但是清浅早就已经摸到了圣旨的一边,直接给扯了过来。
不愧是圣旨,清浅还是第一次摸到这锦缎都能感觉出是上好的金丝料子,她拿在手上看了看随手拿在手边看了看就招来了站在门口的青黛。
青黛穿过宾客走到清浅的身边行了礼,清浅把圣旨递给她在她耳边低语了片刻,青黛点了点头拿着圣旨就出去了。
“侧妃娘娘是让丫鬟拿着圣旨去干嘛?”沈晔问道。
清浅笑嘻嘻地道:“妾身还能拿着圣旨去干嘛?当然是让青黛把圣旨扔了呗,还不成还留着给我心里添堵不成?”
“你……”沈晔瞪着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胆子那么大敢把圣旨给扔了。
这女人是嫌脑子太多要砍几个掉吗?
顾老爷也皱了眉头:“顾清浅你休要胡闹。”
清浅拉着沈墨地袖子往他身后缩了缩道:“爷,您看他们凶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