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突然暴怒的年轻帝王,汝南王心头微颤,却还是摆出长辈的谱来,“是永诚候府的小姐无错,可元阗也只是想着交个朋友……”
“他是如何交朋友的,五皇叔应该比朕清楚。”元谌脸色极差,语气强硬,“旁的朕可以不管,但若是他敢犯到永诚候府上,五皇叔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汝南王险些咬碎了后槽牙,沉声问道,“皇上竟如此不念旧情?”
元谌冷着俊脸,扬声道,“永诚候府乃是功勋人家,谢黎是我朝重臣,府上小姐也已有婚配,五皇叔若有功夫,便去劝劝元阗,叫他歇了莫须有的心思!”
“皇上!”
“王爷,请回吧。”
汝南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卓明拦住,下了逐客令。
汝南王气极,拂袖而去。
元谌缓缓落座,沉声唤道,“沈卿。”
沈济从屏风后走出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臣在。”
“你今日跑趟永诚候府,通知谢黎,叫他盯紧齐国公,顺便……”
元谌顿了顿,旋即转了话头,“罢了,有那小子在,她也不会出事。”
沈济自然能瞧出元谌的心思,虽觉得同情,却也安慰不了半句。
谢晚舟与连晏是郎有情妾有意,任谁也拆不散。
沈济点头应下,“是,臣出宫便直奔永诚候府去。”
元谌阖上双眸,淡淡道,“朕乏了,沈卿退下吧。”
“是。”
永诚候府
云恒将手垫在脑后,悠哉悠哉的躺在板车上,叼着根狗尾巴草,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奇叔正巧从马厩经过,见他如此,低声呵斥道,“懒散成这样,像什么话?”
“我也不想,可府里实在清闲,分给我的活计早就做完了。”云恒瘪瘪嘴,小声反驳道,“我又不像奇叔,手底下有学生可教。”
“说实在的,这月钱跟白拿似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云恒想到了什么,猛地翻身坐起,笑容真挚,“不若奇叔去同夫人讲讲,把白及交给我,让我去教,如何?”
奇叔上下扫他一眼,嗤笑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想着教白及?”
“有这闲工夫,不如在府里巡逻几圈。”
云恒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又躺回板车上,“巡逻有曾天涯呢,何须我去?”
正说着,余光突然瞥见远处的墙上探出了几个脑袋。
云恒一顿,不确定的撑起身子,眯着眼睛再度望去。
奇叔见他这模样,低声问道,“臭小子,瞧什么呢?”
“嘘!”云恒伸出手指抵在唇上,眼神逐渐凌厉,“有人砸场子来了。”
听他这话,奇叔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皮狠狠一跳,无比震惊道,“这是从哪来的神仙们,大白天穿什么夜行衣?”
云恒兴奋得很,从腰间抽出尖刺,玩味一笑,“我去会会这帮傻子!”
奇叔轻叹,“莫要玩死了,还得问主呢。”
云恒眼中浮起一抹笑意,低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墙头上,四个人趴成一排,面面相觑。
“老大……”最左边的男子瞧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衣,小声问道,“咱们这样真的不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