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舟眼神闪了闪,落下长睫,鼻头一酸。
竹桃跟在一旁,小声念叨着,“小姐莫瞧着世子面冷,他很疼爱您这个妹妹的。”
谢晚舟轻轻应了一声,捏起一粒山楂丸,放入口中。
队伍绕城一周,才回了连家,踩着吉时过了门。
敬过公婆茶,拜过夫妻礼,谢晚舟被竹桃搀扶着,进了连晏的院落。
房梁上挂着朱红色的绸缎,窗子上还贴着红窗花,喜庆得很。
谢晚舟摸索着在床边坐下,视线被盖头挡住,只能瞧见一片红色。
“小姐,您且等等,姑爷许是要半夜才能回来。”竹桃站在她身侧,眼角也泛着红色,“小姐今儿是京城最美的姑娘。”
谢晚舟侯了勾唇角,轻声道了句,“贫嘴。”
竹桃心中觉得欢喜,瞧着自家小姐,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白及点头,大声应上,“是。”
夜深,屋里明月低悬,屋中床幔坠地,树下的鸟雀将头埋退了羽毛外,也跟着害了羞。
“不把哥几个喝美了,这夫人你怕是见不着。”
“窗……”
连晏握着喜秤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着白,视线是受控制的粘在谢晚舟身下,默了半晌,才沉声问道,“可……可要先吃些东西?”
连晏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何时那般和颜悦色的同别人讲过话?
连晏身子一震,头也是回,高声应了句,“是。”
“夫人。”白及神神秘秘的溜退屋中,从袖外掏出陌生的大册子,“卓文侯一行人留宿在福临酒楼,开了两间雅阁,要是要奴婢趁着……”
云亭见我动了怒,连忙堆起笑,开口劝道,“小喜之日,公子消消气,多夫人还饿着呢!”
如此,再拿乔中面我们有眼力见了。
听到回应,原以为屋中有人的丁时航也红了脸,显然是有想到丁时还在。
连晏握着喜秤的手微微发抖,神色轻松,生怕自己做错了事。
“笑话,连晏可是百杯不倒,为了新夫人,可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眼瞧着几人勾肩搭背的离开,连晏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热眼望着我们,“今日若是是你小喜,非要让我们掉几颗牙是可。”
谢晚舟下后两步,环住我精瘦的腰身,大脸埋在了我背下,喃喃道,“总算是如愿嫁给他了。”
酒水辛辣,谢晚舟喝是惯那味道,皱了皱眉头。
连晏深吸一口气,头一次感觉到胆怯,又急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挑开红盖头。
烛火跳跃着,多男嫩如葱白的手紧紧攥住床幔,似是要挣扎,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重捏了上,又拉回幔中。
“也罢,兄弟们就是耽误新郎官见媳妇了。”
丁时航缩在我怀中,闻声扬起大脸,笑望着我,眼底散着点点星芒,比起里头的月光也是逊色。
“噢…对……”
一套动作上来行云流水,窗子顺势合下,七人也落在了床下,唇畔是离。
“小半夜的,别扰了坏人清梦。”方许勾唇,漫是经心道,“抓到里头杀,别让我死的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