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变了脸色,有些不敢相信为人圆滑的侯夫人竟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侯夫人……”
方许轻轻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此事无需回答,我只想要个态度。”
林升张了张嘴,愣了片刻,最后才憋出一句,“奴才告退。”
林升才刚走,方许就挺直了腰板,身子朝后坐去。
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早早就预备好了椅子。
方许将胳膊搭在把手上,垂下眼帘,懒洋洋盯着跪在地上的宝珠,不见半分病气样。
“母亲……”柳梵音凑近了些,有些紧张的盯着她,轻声道,“儿媳扶您回去歇歇吧。”
“不必,我先前给自己施了几针,已经好多了。”方许摆摆手,声音还有些沙哑,“先解决好眼前事,家贼不除,我怎能躺的安心?”
话音落地,宝珠身子肉眼可见的颤了颤,仍旧跪在地上装死。
“说吧,背后之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背叛侯府。”方许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说不明白,这条命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宝珠埋着头,身子抖得厉害,嘴却是硬得很。
方许勾唇轻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抬手接过苏子递来的温茶。
那些个奴才就站在后头,眼睁睁瞧着夫人训诫宝珠。
主子没让走,他们也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白及望着低头喝茶的夫人,又与一旁的苏子对上了视线,心中隐约有了考量。
夫人要立威却不言语,就意味着有些话该是她们来说。
“贱丫头,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白及一脚将宝珠踹倒在地,面露怒色,“我瞧你是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整日里太过清闲,就琢磨着祸害人了。”
宝珠被踹倒在地,捂着心口,疼的小脸都揪在一起,即便如此,也依旧梗着脖子不说话。
苏子见她嘴硬,冷哼一声,“宝珠,我记得你老家在李家村,家中还有个幼弟?”
听到这话,宝珠的表情终于松动,一脸惊恐的望着上首。
见她如此,苏子勾了勾唇,轻声道,“他们在李家村可还好?”
“不……”宝珠白了脸,连忙朝着方许磕头,嘴里喃喃道,“夫人,奴婢所为奴婢一人担着,求您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
“你一人担着?”方许轻笑,面露轻讽,“你算是什么东西,也能担得住我侯府满门性命?”
“奴婢……”宝珠愣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方许神色惋惜,低声道,“既然你愿意过回盼娣的生活,我也不多留你。”
“白及,拔了她的指甲,挑筋割舌,待血流尽,扔去乱葬岗。”方许勾唇,冷冷开口,“至于她的家人,便给个痛快的罢。”
白及摩拳擦掌,脆声应下,“是。”
“夫人……”李盼娣吓白了脸,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磕的血肉模糊,“夫人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方许嘴角轻扬,低声问道,“当真要说?”
李盼娣重重点头,声音里染上一丝哭腔,“是,只求夫人放过奴婢,放过奴婢一家……”
“可惜了。”方许挑眉,幽幽道,“我现在不想听了。”
李盼娣愣住,不可置信的盯着方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