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方棋盘上,厉修远薄唇轻动,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幽幽说道:“要挨罚了。”
下错了要罚,输了要罚。
在这件事上,他是个颇为严厉的老师。
这话意味不明,但姚佳卿却瞬间意会,缩回按在棋子上的手时,她的脸色也跟着红了。
见状,厉修远薄唇一勾,沉沉笑了。
啧。
美好的事果然不止他一个人记住。
“错了,这一步走错了。”他将她抱在腿上,抓着她的手移动她下错的棋子,而后俯在她耳边道:“罚你今晚加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太多了吧!”腿上的人红着脸抗议。
她知道他的半个小时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那、那样吗?
“不想加?那下次别错。”他喉头一滚,如沐春风般地笑了片刻,又问她:“再下一盘?”
“不下了,不学了……”
……
那些话像在耳边,惩罚她的内容,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想来,依旧心头滚烫且炽热。
“果然赢棋令人心情愉悦,连你小子都笑出来了。”厉永福哪知分坐棋盘两边的人各自脑中都在想些什么,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也就注意不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情愫。
厉修远喉结上下翻滚,骨节分明的指下意识摩挲了下腕上的黑绳,点头认同:“赢棋确实让人愉悦。”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徘徊。
姚佳卿坐如针毡,她别开脸,待面上的热意消退些,才嗔怪道:“爷爷,你怎么还联合别人欺负我呢?”
“修远那怎么是别人?那是自己人……”厉永福不以为意,哈哈笑道。
姚佳卿咬咬唇,将方才的败局一把打乱:“我不服,再来一盘。”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好。”厉修远轻笑。
求之不得。
……
这一夜,从厉宅告辞,姚佳卿就被厉修远堵在了家门口。
在隔壁吃宵夜的邻居电梯门打开前,厉修远拉着她的手按下指纹,将人带进了屋中。
昏暗的月色朦朦胧胧,厉修远在这样的光线下看她,她眼中盛着一抹亮,似盈盈水光,厉修远再靠近一步,与她耳语:“我没记错的话,你拢共输我五盘棋。”
不多,也才两个半小时。
“也没先定下输了要受罚的规定。”姚佳卿侧过头,伸手开灯。
光辉自头顶顷泻而下,映照着他的眼眉自鼻尖往下,为他分明棱角填上炫丽色彩。
在姚佳卿愣神的一瞬,厉修远已经再近一步,他与她十指相扣,语带笑意:“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
也是不成文的规定。
是他忘了,时移世易,那些默契和规定早作废了。
就连他这个人,她也差点不认。
“那……都是从前。”他喷薄而出的气鼻带着温热落在了她的颈侧,姚佳卿别开脸,露出一道精致的锁骨。
他的目光带着炽热在她笔直锁骨上停留片刻,方听他幽幽回道:“哦,从前。”
但今天她用的不也是从前他教的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