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向辛被这句称呼噎的说不出话来:“臭小子,你当大家都很闲吗?陪着你一下午,你也不说什么事,就这么干耗着吗?”
封谕拿起手机看一眼,笑了一下,被邵向辛看到,一种被藐视地感觉油然而生,面前的上好的紫砂壶被扫在地上,茶水混着茶叶四溅:
“混账,对着你的父亲,说的都是什么话?”
邵向辛在同族里辈分大年纪小,是以封谕跟着在邵家辈分也大,可再大也没有跟邵向辛同辈的那些长老们大,邵向辛这么做无非想竖立一些威信,年纪轻轻就主事邵家,要不是手段狠厉无耻不要脸,邵向辛怎么可能坐得稳这个位置,其他人虎视眈眈他岂能不知。
“呵呵呵,我的父亲?”封谕起身走过来,周围的人被震慑得都倒退了好几步,“我好像姓封,邵主事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邵这个字就让他恶心,还想让他姓邵,不可能。
“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儿子,你今天把我们召集过来不明不白的,到底什么意思?说不出理由,我明天就去找封常要个交代。”
邵向辛直接将封常抬出来压人。
邵邢眼里都是幸灾乐祸,可又不好说出来,巴不得封谕能吃瘪,看封谕的眼神就好比自己的夺妻仇人,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早就上去开打了。
“boss,人到了。”随着徐话一声令下,一个黑色物体从天而降,“嘭”掉落在会议厅地上,光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底有多疼。
“好啦,交代来了。”封谕冷峻眉峰挑起,冷笑看了一圈邵家人,主要在邵立东跟封蝶容身上转悠一圈,最后落在邵向辛身上。
地上黑色不明物体不停拱动,最后爬起来朝封蝶容那边滚去,声音沙哑尖利:
“妈,妈,救我救我……”
封蝶容本能起身往后跌走躲避,妆容花掉:“你……谁啊……离我远一点。”
邵立东倒是护妻,起身喊人:“来人啊,都死了吗?赶紧进来一个喘气的,把这个人给我赶走。”
那个人所到之处,地上都是沾着黑泥的脚印,那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黑泥裹身,除了眼白,啥都看不清。
只见她一次次扑向封蝶容跟邵立东,口里呜呜说着什么,大家也听不清,只如瘟神一般躲避不及。
封谕双手插在口袋好整以暇,邵向辛脸皮都无法用形容词来形容了:“封谕,你胡闹,这可是邵家主事大厅,你就找个泥人还闹场,胡闹,简直胡闹。”
封谕转动无名指的钻戒,那是秦南音亲手设计,也是秦南音亲手挑选。
“爸,妈,她好像是,魏兰。”邵邢率先发现不对劲,一边躲避满地泥泞,一边推测。
终于有人认出她来,邵魏兰眼泪水哗啦啦往下流,在漆黑的脸上冲刷下两条杠来:“爸……妈……”
“你,你是魏兰?”邵立东差点没被邵魏兰的样子气的背过去。
封蝶容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指着邵魏兰颤着声音道:“你真的是魏兰?”
邵魏兰点点头,站在那里跟被糊了泥的兵马俑一般,脸上两条白皙的杠,还有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时地眨巴,别提多滑稽了。
“呜呜,我的乖女儿,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封蝶容“哇”的一声哭出来,想上前抱邵魏兰,可实在下不去手,只能对着她垂泪,“到底谁把你变成这个模样的?”
邵魏兰扭头看封谕,张了张嘴,嘴巴瞬间被泥水倒灌进去,咳嗽不止,说不出话来。
“还用问吗?小舅将我们吊在这里这么半天,肯定是小……”邵邢闪着仇恨的光,瞪着封谕捏拳,说出自己的推测。
“什么?”邵立东跳起来,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魏兰跟你无冤无仇,何况按辈分,她还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对着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姑娘下这种狠手呢?”
“单纯,无辜,小姑娘,”封谕双手背在身后,发丝散下来几缕搭在前额,“你说的好像一条都不符合。”
“我不跟你废话,”邵立东转头找邵向辛,“主事,封谕也太胡闹了,而且完全没把邵家放在眼里,我家魏兰受这么大奇耻大辱,主事今天务必给我一个公道。”
就算邵立东不算正支的那一脉,可在邵氏也算能干,邵向辛膝下缺乏得力的子女,有些地方还得仰仗邵立东。
“小舅,”邵魏兰接过封蝶容递过来的帕子摸了一把脸,期期艾艾控诉,“我跟姐妹们正喝下午茶呢,小舅带着人直接过来,二话不说,先是将我的手机丢进了游泳池,接着带着我上车,我以为是送我回家呢,谁知道他们把车开到了乡下,找了个泥潭就把我放进去了,还不让我上来,我一个娇弱的女子,在泥潭里面打滚,还喝了好几口泥水,呜呜呜,主事爷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小舅,小舅太欺负人了。”
包括邵向辛在内,所有邵家人都露出惹火的表情,恨不能眼里的火能烧死眼前的封谕。
可封谕一点没受影响,似笑非笑看着邵向辛。
“主事爷爷,我看小舅就是目中无人,没多久前当着所有摄像头的面抢走我的未婚妻,已经够给我们邵家脸上抹黑了,如今更是不管不顾,欺负小辈,邵家的脸面还剩多少?咱们邵家就真的怕了封家不成?”
他恨不能将这团火点起来,将封谕,乃至封家烧死,烧灭了,这样他就解气了。
“烂泥扶不上墙!”
“你说什么?”邵邢上前理论。
“够了,都给我停止。”邵向辛一拍惊堂木,下面都安静了,封谕好笑看着那张案桌,主事的架子倒是摆的挺足的,可不知道为了爬到那个位置,做下多少恶心腌臜的事情,这样得来的位置,送给他多不要。
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主事厅,邵向辛头疼看向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封谕,声音疲惫:“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