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观众没有想到会吃到这么劲爆的瓜,男大学生被包养事件虽然已经沉寂,但因为时间不久,所以很多人还记得。
安家三口听到肖信平的话,心底对肖信平的认同感飞速增强,觉得这个调解员确实有一把刷子。
肖信平见他们神态逐渐放松,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节奏:“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大概了解清楚了,那么你们对儿子有什么要求呢?”
安妈妈率先开口:“儿子,快回家吧,不要在一条上走到黑,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无条件的疼爱,其他任何莫名奇妙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安妈妈不愧是老师,说起话来有种循循善诱的气度。
安爸爸依旧严肃,脸上却也带着对儿子的期盼:“快回家吧。”
安殊齐看着镜头:“弟弟,不过是见了一面哪里来的刻骨铭心,不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寒了家人的心。”
三人分别对亲人发出了诉求,根绝节目程序,肖信平安排他们拨打了安殊亭的电话。
嘟嘟嘟……空旷的拨号声在话筒的扩音下格外刺耳。
大概响了一分钟,那边的主人才接起:“你们的手段就只是这样吗?先是找人发帖子,打压我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我没有如你们所愿,你们又……”
安妈妈猛地按断了电话,还来不及惊慌,安殊亭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又闹到电视台上,这次准备怎么着,让我和余白彻底名声烂大街,好显得你们是清白无辜的,或者想彻底打压我们,让我们回到你们所谓的正轨。”安殊亭清冷的嗓音带着两分嘲讽在空旷的演播室回荡不绝。
众人循着声音来源回头,就看见观众席倒数第二排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生站了起来。
安家三人在安殊亭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安殊亭笑了笑,声音十足冷淡:“舆论这种东西是有很大的力量,但也不是任人颠倒黑白的工具,观众不是傻子,我难道就是蠢货,只能站在那里被动挨打吗?”
他步履如风自带一股洒脱的气势,连言语也顿挫有声,充满了力量的发言惊艳,在场的人忍不住发出惊叹。
安殊亭穿过人群走上台,“你只说余白怎么贪心不足,他为什么会被排斥辍学,又为什么生活颓丧潦倒你完全不提。”
“刚才故意诱导让人觉得余白是个很糟糕的人,好叫大众站在你们这边,你们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师表。”
安爸爸气的嘴都在发抖:“你简直是鬼迷心窍。”
他这一辈子受人尊敬,没想到临近退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儿子揭下了脸皮
安殊亭看向他旁边脸上露出后悔的安妈妈,转头问主持人和观众:“这个节目无非是聚焦社会热点,以此来获得观众关注。”
“既然这样又何必听他们刻意美化粉饰太平的叙述,我这里有更真实的。”
安妈妈终于坐不住了:“你怎么敢,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也对,那些事情对你又能有什么影响,那余白呢,他也不在乎,还是你已经打算放弃他了,那我可真看不起你们的爱情。”她企图以激将法让安殊亭闭上嘴。
这一次她又错估了这个儿子,以为他会顾及余白,毕竟他那时候表现出那么坚定的喜欢。
一个艾滋病患者在这个社会注定受尽歧视,更何况是在节目里被所有人认识,节目播出后他注定无所遁形,面对的情形也会比现在艰难百倍。
可她忘了安殊亭的铁石心肠,两年前她这个母亲栽得彻底,两年后的今天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爱人隐忍不发。
安殊亭看向她时神色微凉:“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十年前安殊齐因为和网恋男友分手被纠缠,余白看到以为同学被社会人士欺负,上前帮忙。”
“在争斗过程中受伤,而我这位哥哥却害怕你们知道这件事情隐瞒了这位男友是艾滋病患者的事实,导致余白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感染病毒。”
“他的人生自此陷入昏暗,学校师生指指点点,父母受不了流言蜚语各自离婚成家。”
“而你们依旧是三好学生,优秀教师,甚至能说出来又不是你们让他去救人这样的冠冕堂皇的话。”
“他当初明明只是做了好事,却遭到了最恶劣的对待,换成你们在坐的所有人,你们放得下吗?”
“这位主持人,要是同样的情况换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样反问的主持人沉默了一瞬,他当然是管他们去死,但面对镜头他神色惋惜:“见义勇为是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但是希望大家在做这些的时候,还是以保全自己为主。”
语罢,他话音一转:“可他后来的一系列举动你觉得合适吗?”
“你年纪轻,前途光明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注定深陷在泥潭里的男人纠缠不清。”
“之前网上尘嚣日上的包养传闻以及多次的转账记录,还要索要礼物的行为,你是怎么看的呢?”
安殊亭轻笑:“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情侣间的一点点小默契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