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拿起筷子,好想吃那边的鸽子鱼,可又想还是算了,上次我都说谎,说吃了鸽子鱼会脚痛!婉贞又看了看,她还想吃那边的猪耳朵,可是猪耳朵又离得太远,我若伸手过去会不会显得不够淑女?哎呀,好难呀!徐雪松忍住不笑,道“婉贞,我爱的是本来的你,就是那性格直率,甚至暴躁脾气的你,记得在徐州墓地第一次看见你,你就是那个样子,真的,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婉贞红着脸,抿嘴尬笑道“你说的是真的?”徐雪松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现在只有咱们俩,你也不需要装的淑女呀,婉贞,什么样的婉贞我都爱,所以,请不要再……”他话没说完,婉贞竟脱掉鞋袜,一双嫩白小脚盘在椅子上,接着拿起筷子,伸着手臂,伸着腰,夹起一整块鸽子鱼就往嘴里塞,而左手这边拿起酒杯道“来,兄弟!走一个!”徐雪松大笑!“哈哈哈!对对对!这才是我的婉贞!来兄弟!走一个!”婉贞终于放下束缚,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美餐。“咕咚咕咚!”婉贞一口酒下肚,登时小脸红扑扑,“嘿嘿嘿,我喜欢这个酒,好好喝!真的好好喝!哎?徐兄!这是什么酒?”徐雪松实在是太爱婉贞这股“匪劲儿”!于是也效仿着脱掉鞋袜盘起腿,道“这酒啊可厉害了!这叫双沟酒,也是江东本地酒,不过呀,这种酒在市场上是不让卖的,它可是皇家贡酒,只有皇帝才能喝到的。”听到这,婉贞又喝了一杯,“哇!好喝,好酒,好酒,贡酒?那么?都哪个皇帝喝过?”徐雪松低声道“洪武皇帝和永乐皇帝,你可不要出去乱说。”婉贞瞪着大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说?朱元璋!朱棣!他们就喝这酒?”徐雪松缓缓点头。婉贞不亦乐乎,又紧忙满上酒杯,心里想着,我滴天老爷呀,我吃着皇帝吃的鸽子鱼,喝着皇帝喝的双沟酒,呵,呵呵呵,哈哈哈,舒服,舒服……“来,徐兄!走一杯!”二人碰杯,又是一饮而尽。“对了徐兄,咱爹是什么势力呀?怎么这么厉害?”徐雪松吃了口菜,笑道“婉贞,你可知?李景隆?”婉贞点头,“知道呀,当年就是他打开金陵城门,燕王才拿下了金陵,之后当上了皇帝。”徐雪松又压低声音道“咱爹的功劳啊,就是当年劝降了李景隆,所以呀,当今圣上才如此爱戴咱们徐家。”婉贞“哇”了一声,“这么说,咱爹,还真是有眼光!站队成功了!”二人相视一笑。“对了婉贞,你和那个尹秀之?关系不错?”婉贞“哼”了一声,“从前是敌人,然后是对头,现在嘛,应该算同僚。”徐雪松不解,“同僚?何意?”“因为呀,我和尹秀之都属于姚广孝的部下。”徐雪松一惊!心想姚广孝?嗯……婉贞确实厉害呀,真的是什么大人物都认识!“婉贞啊,你说你是姚广孝的部下,那么?你的任务是什么?”婉贞吃着包子,小嘴被撑得老大,支支吾吾道“我呀,负责查徐州,应天府,浙江一带的盐税。”徐雪松心想,邓车兄不在了,那么这项差事就由婉贞接下了。“婉贞,这差事可是烫手山芋,这分明就是给朝廷当枪使啊,实在不行,你就拒绝了吧。”婉贞微笑不语。婉贞在想,我倒是好像拒绝,可是邓车的爹娘被朝廷软禁在北平,我若不听从差遣,恐怕二老有危险呀。喝了半晌,婉贞不胜酒力,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去了,徐雪松也趴在桌上痴迷地看着她,婉贞,你好美,好美。片刻他抱起婉贞放在床上,又帮她盖上被子,接着自己坐在她身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婉贞,静静的,静静的。徐府内,喜子瞎转悠,竟把自己走晕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大院子弄一百个房子,还都个个锁着门!好像这硕大的徐府就只有老太爷,徐雪松,徐狐娘和十几个丫鬟,十几个下人住,哎呀呀,那也用不了一百间房啊,可惜,可惜了,这要是弄成客栈多好,呵。“你在干嘛?为何在我徐府内瞎溜达?”喜子一回头,原来是那个丫鬟秀儿。“哼,好说好说,我是你喜子哥,赵掌门的贴身保镖,你不就是那个徐狐娘的首席丫鬟秀儿吗?”秀儿忍不住笑道“喜子?哈!怎么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真滑稽!”喜子瞧她的模样也过得去,只是这狗仗人势的气焰太过嚣张!“哎呦丫头,彼此彼此吧,我叫喜儿,你叫秀儿,这听着多配呀!不如呀,叫你主子把你许配给我吧,哈哈哈!”“哐!”秀儿一拳过去,打的喜子眼眶发青!喜子气的大跳!同样一拳过去,打的秀儿鼻口窜血,秀儿哪能吃着亏,二人便扭打起来!在这幽静的大院中,一眼无尽的石廊里,这一男一女像是公鸡和母鸡一样,啄的对方遍体鳞伤。喜子先喊到“停停停!休战,休战!”喜子停手,秀儿又是一脚过去,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喜子瞪眼刚要骂,秀儿抢话道“喜子!我告诉你,我们徐府中呀可危险着呢,我劝你不要乱走,尤其是夜里,不然呀,哼。”秀儿说到这里停住了,喜子心中“哼哼”一乐,道“得了吧你!少在这故弄玄虚,喜子哥我什么阵仗没见过,切!走了!别跟着我!”接着喜子起身要走,秀儿瞪了一眼刚要转身,可又道“不行!你只许在前堂呆着,不许在院子里乱跑!”喜子不解,心想这丫头一定是在隐瞒什么,于是不屑一顾地迈步向前,等着她跟上来,不出所料,秀儿几步过来,喜子又跑了起来,秀儿也跑了上去!“喜子!你别乱跑!快点站住!”“站住?站住被你打呀?死去吧你!”二人一跑一追,渐渐消失在庭院中。此时徐狐娘在老太爷房间里饮茶。“父亲大人,那个郑和大人走啦?”“嗯,走了,走了。”“父亲呀,没想到这个婉贞丫头还与姚广孝有联系,呵,这女子不简单呀。”老太爷“呵呵”一乐,没有说话。“父亲大人,适才我听见,听见那个赵婉贞正在查徐州盐税,这事儿?是不是朝廷在针对咱们?”老太爷道“不是朝廷针对咱,而是姚广孝针对咱。”徐狐娘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