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保罗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大,什么情况?”
卢卡目光呆滞地盯着虚空,随后慢慢移到我的身上:“把他放了,我们走。”
“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抓来的人,就这样放了?”
“他妈别给老子废话,不想死就把他给我放了!”卢卡歇斯底里的吼道。
保罗很是不解地问道,可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这小子是财政警察厅的人?”
“不知道。”
“不知道?财政警察厅那边怎么说的?”
卢卡狠狠吸了一口雪茄,随后用手掐灭,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说就算这个“游客”把我全家杀光做成狗粮,我也得把他放了。”
保罗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来头很大?”
卢卡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电话那头除了财政警察,还有国家宪兵队、陆军参谋部、国防部的人。”
“操,怎么和军方扯上了!”
“不知道…我他妈不知道!他们就说给我们五分钟时间放人,如果人死了,财政警察会冻结我们所有人的资产,然后由国家宪兵队会接手DIA调查局的工作!你在DIA那几个熟人,洛克、蒙德、斯沃等等,会被一个不剩地枪决!”
话音刚落,刚才抓我脚的壮汉赶紧把碎木机关掉,手忙脚乱地将我抬下来。
众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国家领导人一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DIA就是黑手党调查局的缩写,相当于其他国家的反黑组,但是这个部门大都是从当地警局里面选人,所以早就被这些帮派渗透的和筛子一样。
但是国家宪兵队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事部门,它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军种与陆军、海军和空军并列。
但他们又是国家执法机构,拥有执法权,行政级别比这些地区小警局高了好几个级别。
卢卡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似乎还有些不服气,瞪了我半分钟后,才很是不甘地上车离开。
我顾不得头发被扯掉的疼痛,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给段忠包扎,可猛然想起我有艾滋这事,又匆匆忙忙的把包扎好的布条扯掉,抓了把泥土止血。
可鲜血立即涌出来,把我的手指染得通红。
因为失血过多,段忠脸色白的跟a4纸一样,眼神涣散却死死盯着前方。
没有办法,我只能重新把布条包回去,然后将他背起来,朝着市区方向走。
可刚跑了几步,痛楚从腰背传遍全身,每次呼吸都如钢针刺入胸腔,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估计是刚才被那帮混蛋打的时候,肋骨断了几根。
段忠的四肢越来越冰冷,满身血迹早已湿透了衣衫,我不敢停下,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
然而我高估了我的体能,差不多走了十分钟,我因为低血糖,两腿摇摇欲坠,在经过一个上坡时,一头栽倒在地。
段忠从坡上滚落,血水和汗水染了一路,像是急刹后的刹车印。
我想去拉,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而且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最后四周的环境仿佛无边无际的梦魇,在疯狂吞噬我最后意识。
我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跨立在我的脑袋上,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她裙底的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