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节,高山之上,飞禽也少了许多。
她一路往下,未制造出半点声响。
营地里也是一片寂静,除了巡防之人发出的脚步声,少有声响。
深更半夜,唯有一处营帐里还亮着烛火,前面有人守夜。
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处营帐,也有人守夜,周围值守之人比这边还多了两个。
水乔幽猜到那应该分别是叶弦思和杨卓的营帐,避开了两处,瞅机进了营地。
她在营地里转了转,找到了军医所在营帐。军医也都休息了,他们旁边的营帐里放着不少药材。
然而,她刚才走过的营帐外面,已经很少能闻到药味了。
水乔幽没有动任何物什,从军医处离开,就往山上走。
还没出去,看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夜色下走着,且正在与她往同一个方位走。
水乔幽未在向前,将呼吸放得更轻。
前面的人也停在了她前方的空地上。
“世子,这里风大。”
跟着他过来的人,想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被他抬手制止了。
“不用。”
水乔幽听到两人对话,知道了前面站着的人就是叶弦思。
叶弦思一身墨色常服,迎风而立,望着黑夜沉默不语。
叶弦思身后跟着的是他的护卫华樘,他只好拿着披风站在他身后陪着他站着。
叶弦思站了很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华樘壮着胆子小声问他,“世子,你可是在担心侯府?”
叶弦思回了他,“陛下既然已经派我来苍益,这边的事情没有结束之前,父亲与侯府都不会有事的。”
华樘不懂朝堂之事,但是他相信叶弦思说的。听他这样说,他也放下心来。
既然不是担心侯府,那是忧心眼前之事?
“那你是在忧愁围剿神哀山一事?”
叶弦思凝望着黑夜,没有做声。
华樘以为自已猜对了,宽慰他道:“世子,您放心,我们的人这次一定能找到进山之路的。”
叶弦思垂眸,朝地上望了一息,吩咐道:“你先去休息。”
华樘睁了睁眼睛,“世子,没事,我不困。”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哦。”
华樘尴尬离开,空旷之地很快只留下叶弦思一人。
他拿出了一枚雕工精致的羊脂玉平安扣,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它,眼里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他这一站,又是半刻,水乔幽等了半刻,她的后面有巡夜的小队伍开始往这边移动。
水乔幽瞧着他们举着的手把,不得不小心往旁边的营帐走。
前面的叶弦思骤然回过头来,眼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