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将刚才的见闻事无巨细转述给御离渊,也许是因为投入到正事中,方才的羞赧感褪去许多,转而是满脸的认真。
御离渊耳朵听着她的转述,眼睛却贪婪地停在她身上,从她偶尔眨过的长睫过渡到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王爷,你在听我说吗?”曲霏梦说到一半,实在无法忽视火一般的视线,干脆停下来,无语地拉回御离渊的神智。
“在听。”御离渊回答得十分淡定,一字不差地复述了曲霏梦的话,“我派人盯着柳府。”
没想到男人还真的在听,曲霏梦愣了下随后点头,“嗯,记得隐蔽些。对方既然能在你和白衣眼皮子底下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想必不简单。”
“王妃考虑得很周全。”御离渊毫无预告地开始夸奖。
“王爷这是在取笑我吗?”曲霏梦开始觉得御离渊是故意来为难她的,无言地抗议。
御离渊突兀地伸手,抚上曲霏梦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嘴角。
那一瞬间,曲霏梦的心跳加快,和记忆中原身初见御离渊的感觉重叠,心跳声鼓噪得她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梦儿。”御离渊忽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虽是早就听惯了的昵称,可此刻月夜下被他这般蛊惑地叫出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有话直说。”说是这么说,但她没有躲开御离渊的手,就着他拖着自己脸的姿势抬头看他,“难道是父皇为难你了?”
被她的猜测逗笑,御离渊故意凑近她,注视着她的双眼,“没有被父皇为难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只是平时的王爷很少这么……”曲霏梦脑子里筛选了几个词,憋出一个,“煽情?”
“煽情?”御离渊低低哑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酥痒感顺着耳尖爬到全身,勾得曲霏梦一时间脑内空白。
“王爷有时间在这里贫嘴还不如早些回府里休息。”曲霏梦秉承着一个医生的本则,诚恳地劝说。
御离渊扬了扬眉尾,让开路,“王妃说的是。”
嗯?这么好说话?这还是御离渊?
曲霏梦将信将疑,越过他开门,往里头走了两步,余光看到御离渊也自然地跟了进来。
“你不回去吗?”
“不是王妃让我早些休息吗?”御离渊一脸无辜。
“……你要睡在医馆?”
“有何不可?王妃睡得,我就睡不得?”
曲霏梦审视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真心话还是玩笑。
在这间隙,御离渊跨进门槛,熟练地关上门,贴近曲霏梦,压迫感迎面而来,在落锁的瞬间轻声问,“不可以吗?”
“王爷先斩后奏,何必询问我的意见?”门都锁上了,曲霏梦还怎么把他赶出去,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卧房走去,以防万一,“医馆不比王府,王爷莫觉得委屈。”
没有得到御离渊的回答。
但曲霏梦已经决定,如果他有半句挑剔就直接把他赶出去。
路过一间还亮着烛火的房间时,御离渊稍微停了下。
“这是白衣的房间,你也可以和他一起睡。”曲霏梦声音中甚至多了跃跃欲试和怂恿。
御离渊脚步陡然加快,越过那个房间,停在曲霏梦房门口。
里面的摆设一眼看到头,只有最基本的家具,连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打开。
曲霏梦看着狭窄的床,后知后觉问题所在。
她和御离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了,浑身爬上不自在,每根头发丝都在发麻。
“怎么了?”御离渊看出她的不自在,故意凑近她,逗弄着,“王妃不会忘了夫妻义务吧。”
偏偏这人这时候还在乱说话。
只这一句话,曲霏梦的脸便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