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实在对不住,我等不了七天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冒犯之处,还请多动担待。”
陈鲁文向来是做事滴水不漏。
门嘎吱一声打开,老者瘦弱的面容再次出现在陈鲁文面前,那双三角眼中的精光在阴暗的光线下下更显锐利。
“老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必须尽快找到铁算盘。还请您告诉我他的住处,我感激不尽。”
陈鲁文语气诚恳,在这个时候,任何掩饰或谎言都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老者沉默片刻:“铁算盘行事隐秘,他的住处并非固定。不如去水西门东边,那里有个要饭的瘸子,或许能打听到铁算盘的下落。”
说完,老者便转身欲关门,陈鲁文连忙道谢,将一沓钞票递过去,但门嘎吱一声关住了,只得将钞票从门缝中塞进去。
时间紧迫,必须立即行动,他转身离开巷子,快步向东走去。
在那边,他果真找到了一个要饭的瘸子,以一张钞票的代价,从其口中得知了铁算盘的住址。
沿着那瘸子的指引,他钻进了一处小巷子,两侧只有些简陋的木质棚屋,黑压压的连接成一片,屋隙堆满杂物垃圾。
这小巷内污水纵横,异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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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文一心想找到铁算盘,故而对来这种腌臜的地方也并不在意。
陈鲁文走到一处棚屋前,敲了三下。
一个疤瘌头探头探脑打开门,一看陈鲁文,气呼呼道:“你谁啊?”
“啊,是你……”忽然,他认出了陈鲁文,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下意识要关门。
陈鲁文伸出胳膊啪地拦住门框:“别担心,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打你!”
疤瘌头畏畏缩缩退后一步,不敢阻拦。
棚屋之后别有洞天,居然是一个赌铺。
这里可真是挖空心思,外表看只是几间破烂棚子,里面却打通成了一间颇宽敞的大通铺,有案有席,只是光线昏暗。
此时几十个赌徒趴在三张高案边上,正兴高采烈地围看几个庄家扔骰子,四周满布银元和钞票。
陈鲁文进去,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注意,大概都把他当成赌客了。
“带我去见铁算盘!”
疤瘌头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没敢说出口,然后引着他往后走去。
这一片批子房连成一片,里面被无数房间与土墙区隔,暗无天日,像是钻隧道迷宫一般。
行走其间,隐约还能听到哭泣声和悲鸣。
这里和繁华的南京城区相比,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见不得光,不乏大奸大恶之徒隐匿其中,即便是警察,也不敢随意到这里来。
当年陈鲁文初次来这里的时候,喉咙发干,心跳有些加速,但此刻步履稳健,没有任何不适。
这些年的潜伏,他没少深入虎穴,没少跟中国特工做斗争,这些地下的势力还真不算什么。
他们走了一盏茶的工夫,眼前一亮,里面别有洞天,居然是一处砖石小院。
院子不大,颇为整洁,院子正中灶上搁着一把漆黑药壶,弥漫着一股药味。
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人眯着眼坐在藤编摇椅上,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哈巴狗,腿上盖着一块绸布,一直垂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