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没有子嗣,这么缺德,原是活该!
很快,一批一批的孩子被送进去,可怜兮兮的啼哭和喊疼,就没停止过。
待半个时辰过去,张恪才终于出来,他失望地揩掉了衣袍上的血点,摇摇头。
“废物,统统都不是,没有一个是能做上等人蛊的好料子,白费了老子这么些工夫。”张恪哼哼。
田知县壮着胆子,走进大殿一看,顿时就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差点尿了一裤子。
地上血迹斑斑,百余个孩子横七竖八地瘫着,像是破抹布般,被随意丢在一起。
她们的头顶上,都插着整整七根长针,已经深入脑髓,有几个浑身抽搐,还有一些甚至已经不动了。
“不必看了,是我以银针刺入,试探她们的天资所致。”张恪嘴角一斜:“可惜她们无福,不配为我所用。”
所谓人蛊,就是要用长针探入脑,再以黑狗血灌入四十九日,使其保住体,却失了心神后,从此便能为己所用了。
这些孩子里原本也有适合的体质,可张恪已然盯上了糯宝,哪里再看得上寻常女娃。
眼下没有找到糯宝,他当然也是不肯罢休。
田知县连滚带爬出了大殿,脸上都没血色了:“那……接下来,大师有何吩咐?”
张恪眯眼道:“这云城之中,定是还有其他戊子年生的女童,隐瞒未报,你得给找出来。”
田知县声音都劈叉了。
“可这……这若是其家人故意不报,那、本官也没法子啊。”
那术士张恪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个废物。”
田知县满头冒汗,腿肚子发软。
难不成,这大师也要扎他一头银针?
“不过无妨。“好在这时,张恪又狂妄发笑:“只要被我盯上的东西,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我自有法子,能够逼出那丫头,到时你只需配合我即可。”
说罢,他便拂袖入了寝房,准备卦阵的事了。
田知县松了口气,忙命人先把这些孩子弄走。
大殿内,因张恪手重而断气的,就有十多个。
余下的孩子,只能张着干裂的小嘴,费力喘气,见这架势,就算能暂时保命,也得落个重伤了。
就连向来跋扈的衙差们,见到孩子们这般被折腾,都忍不住眼酸,轻手轻脚给送了出去。
此事,衙门虽已封锁了消息,但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几家痛失爱女的,有的已经悲愤上吊,还有的觉得愧对孩子,满大街游荡痛哭。
其中有一家,正好是杨二媳妇的表亲,杨二媳妇可怜他,便救济了半两银子,好给孩子办丧事。
待再上工时,她把此事在福善堂一说,姜家人和乡亲们都震惊极了。
“啥?好好的孩子,进了趟衙门,人就没了,衙门连个说法都不给,天底下竟有这丧良的事。”村长奋起大骂。
杨二媳妇直叹气:“何止啊,听说有些家的丫头,虽然活了下来,但痴痴呆呆的,只怕以后也要难了。”
冯氏浑身发麻,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姜丰年也脸色发白,手心布满了冷汗。
好在,他们没有眼皮子浅,看到告示就把小糯宝送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