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立着眉毛不可置信问道:“你~你说什么?”
她原想女儿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逼一逼她,收了她的钱粮她也就不玩了,怎么竟还不愿意放手了。
她食指朝祝文文的额头上使劲一戳道:“你怎么和你老子一样,要钱不要命了?这里住的是山贼~山贼!
你一个女儿家,住在贼窝你不害怕么?昨日你被掳走不敢告诉我,要不是你干娘匆匆赶来,我这个当娘的知道都不知道。
你还要在住这里,难道以后你还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还要我给你收尸么~”
说到此处自己也说不下去,捂着脸,竟放声大哭起来。
舐犊情深,母女之情,在坐的几人无不动容。
只有祝文文心内只是微微一动,脸色不变。
心内默念道:“我若是没见过祝未己现在的模样,像我一样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碰到这么一幕,大概率会陷进去吧。
她这样乱我道心,不就是想我早早放弃,最后大概还要和那马文才定亲。
如此大好时机,我怎能放手?越是这样闹,我偏不放手。
祝文文拉着母亲手,指着门外道:“母亲干娘,请看,这寺庙此刻香火多有旺盛,等金佛一到,我还怕还不了那粮食?
大不了,我将这寺庙抵押给干娘,二位母亲还不信我么?”
祝夫人将祝文文的手甩开,横在赵夫人和祝文文中间道:“儿啊,你糊涂了,你要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么?
粮食钱财咱们祝家哪个没有,需要你用命去换?”
祝文文着急插话道:“娘,那是祝家的钱粮,不是我的。我要我自己的钱粮谁也拿不走。”
说到激动处,祝文文拿手指天,如同发誓一般。
她忽然想到,现实世界公司老板呐都会给员工画饼,自己何不运用那一套,将母亲说服呢?
她先切在母亲身世的痛处。
张口说道:“母亲知道我在外祖姜家为何受欺辱么?还不是因为母亲和那几个舅舅不是一母同胞。
舅舅宁可信庄上的佃户,也不相信女儿的话。我受的委屈,干娘能我作证。”
说到姜家赵夫人就怒火中烧,骂道:“英台已经拔刀了,我要是再晚一步,他们不知怎么对英台呢。
我可作证,英台说的句句属实。
你们姜家大概只有你一个是好的了,你若再站姜家,以后你也莫再认我这个干姐姐了。”
赵夫人立眉卡腰,怒气冲冲活像个女将军。
来的路上,大嫂余氏已经和祝母解释过了英台那回事,本以为其中存在误会,大哥再不满,也只是在心头,不做在实处。
此刻听女儿和赵夫人如此说,心中骇然,若是因自己和他们并非一母同胞,就怠待自己的女儿,这谁能忍。
见母亲的面色黑了一些,不再哭泣。祝文文知道自己话语起了效果。
祝母按着脸颊,吞吞吐吐道:“我帮了他们众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这么看我?”
由不得身子颓了一下,心火灭了一半。
祝文文趁胜追击,向母亲道:“母亲细想,若是金佛进了寺庙,我拿我的性命担保。我黄猴山上的两教寺,定是这江州香火最旺的寺庙。
母亲手里的财帛,也是祝家的财帛,可女儿手里的财帛可是女儿自己的家产。母亲都给女儿交代了,难道女儿还和母亲有藏着掖着么?
女儿手里的钱就是母亲手里的钱,女儿手里的兵,也是母亲手里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