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半句,席憬把嘴角拎起,欣赏妙辞的聪明劲。听到后半句,笑容又僵在脸上。
“所以你明知真相,还是要亲梁裕,来故意气我?”
妙辞将他推开,“明日起兵造反,作为妹妹,我为你祈福。但造反事毕,不代表你我之间的隔阂就此消失。”
席憬道:“你明明不爱梁裕。”
妙辞道:“同时我也不爱你。”
席憬冷笑,笑他们才刚站在同一战线清除敌人,这会儿竟又像从前那样闹起冷战。
“我以为你知道这个道理。”他步步紧逼,“我们兄妹俩,不爱就是不爱,要是爱了,一定会无可挽救地爱上彼此。”
他道:“我再三询问苗疆老妪,意外得知你也在询问她同样的问题——淌水、贪恋气息、成瘾般的触碰、无时无刻的共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你不爱我,为甚还会跟我有相同的症状?”
他道:“老妪明确告诉我,蛊效不会出错。你既出现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因:你爱我,像我爱你那样。”
闻声,妙辞把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不、不可能……我怎会爱你……”
席憬一手摁住她的肩膀,一手摁住她的胸膛。
“妙妙,看着我,回答我。你所谓高尚的思想,有过哪怕一瞬间的错轨吗?”
“你对这些开天辟地以来就有的欲念当真无动于衷吗?倘若果真如此,那么此刻,在我掌心下,你不断加速的心跳又算什么?”
“你有对我动过情吗?”
第38章第38章
四面八方的绝望不断朝她涌来。
妙辞腿脚发软,眼见就要瘫坐在地,却被席憬及时箍住。
她对这些开天辟地以来就有的欲望真的无动于衷吗?
倘若是,那在一场场绮梦里,跨坐在他的脸上作威作福算什么?抱紧他的衣裳,拼命汲取他的气息,拢紧腿肚臆想又算什么?
妙辞直打哆嗦,牙齿把唇瓣磕烂,始终支支吾吾。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形象。”哪怕被他抬着下巴颏,她仍不敢看他那双黑得过分的眼睛,索性瞥着那边的石榴树,“怎么可以……我们怎么可以……”
“顶天立地。好个顶天立地!”席憬捧紧她发白的脸,“我这样顶天立地的人,还会在夜里想着你进行纾解。想着你在触碰我,像剥玉米苞叶一样,把我剥得赤。条。条,让我在你的纾解里得到解放。”
他掰起她的手指,让她触到他的额头、鼻梁、嘴唇,“我这样顶天立地,还会日夜肖想,你能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无比狂热地亲我、吻我,甚至做那种事!”
“你有没有像我这样胡思乱想、夜不能寐过?你有没有像我渴求你那样,一直极度渴求我的气息、触碰?”席憬气她的缄默,手指撬开她的唇瓣,“看着我,回答我。说,你爱不爱我?”
在他一连串直白的审问下,妙辞的情绪彻底崩溃。
明明只需回答爱或不爱,可她竟无法像从前那样,准确地告诉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