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已经放出去了,想来不找到赵月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方远山得格外注意城中的动静,毕竟这煞一旦闹起来,会十分折腾。
赵月茹被困在结界之中,然则煞本来就怨气中,并非肉眼凡胎,是以很快就找到了赵月茹。不但找到了赵月茹,还冲破了梓桐布下的结界。
看着赵月茹从二楼的窗户处跳下来,冲出来的护卫们都是惊讶且惊惧的。所有人都伸手去接,但还是晚了一步。赵月茹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低吟,有血从她身下源源不断的涌出,染红了裤管染红了裙摆。
触目惊心的红,惊得丫鬟们厉声尖叫。
护卫们快速抬起她进了客栈,放平在木板之上,还有人急急忙忙的去请大夫。
方远山赶到的时候,简直快疯了,赵月茹浑身血淋淋的模样,让他险些崩溃。看着这裙摆上的鲜血,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赵月茹怕是真的有了身孕,但是此刻……这孩子想来是留不住了。
楚羽远远的站在巷子口,瞧着那混乱的客栈。夜幕中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方远山动用了力量拦截了这一带,各商铺关门闭户,百姓也不许探头探脑。
一眼望去,这漆黑的街道犹如死城一般冷寂。
冷风掀起地上的落叶,楚羽缩了缩身子。“怎么会这样?”
梓桐道,“有东西冲破了我的结界,把赵月茹放了出来。”
在渊瞧着远处地面上的血迹,惋惜的摇头,“真是可惜!那东西倒是够狠,直接上了身把人弄了下来,这会不摔个半死也得半残。”
“上身?”楚羽骇然,“是煞吗?”
“这般狠辣,应该是煞。”狐小步道,“来的时候也没瞧出这睦州怨气重,所以不应该有其他的东西。唯有这杜家长年累月笼罩在怨气中,所以这东西应该是从杜家出来的。”
楚羽站直了身子,“不是说煞不能离开始源地太远吗?这客栈虽然在杜家附近,但已经出了杜家的范围,为什么还能跑出来害人?”
她可真的没想伤害赵月茹。更不希望赵月茹死。
“现在怎么办?”楚羽问狐小步。
狐小步撇撇嘴,“只能降了这东西,否则它不会罢休的。除非赵月茹死,不然……”
“是受命而来。”梓桐道。
楚羽深吸一口气,“那还愣着干什么,赵月茹虽然插足,但终究错的是方远山。这挨千杀的,他要杀咱们,咱们还得费心去救他的外室。”说起这个,楚羽只觉得愤慨。
梓桐是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她的使命只是保护楚羽。
在渊和狐小步则不得不出手,狐小步是驱魔人,理该冲在最前线。
进了客栈的时候,赵月茹躺在木板上头,双目怒睁。众多护卫都死死摁着她。她如今不断的伤害自己,以至于到了癫狂可怕的地步。可方远山没办法,他已经后悔将这东西交给杜文慧,以至于现在自食其果。
这是煞,只能用驱鬼的方式来制。
符咒贴在赵月茹的额头,她睁大的眸顷刻间黯淡下去,僵硬挣扎的身子逐渐瘫软。一道黑气从她眉心腾起,快速往外窜。
“你?”方远山倒吸一口冷气。
狐小步冷嗤,“回头再找你算账!”当即直奔门外。
外头有在渊,他以法术困住了煞的去路,将其困在结界的正中央。转而望着狐小步,“我不曾降妖除魔驱鬼,你倒是说句话,这东西如何处置?”
狐小步顿了顿,“师父只教过我如何驱鬼,不曾教过我如何驱煞。这没有形体只有一股气,我拿他也没办法!要不,你等等!”
说着,狐小步赶紧掏出随身的书册,“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东西,我且翻翻看。”
“你早前不看现在看?”在渊恨不能一脚踹死这半桶水。
“早前想着请驱魔老祖,可如今这时辰都不对,压根没办法请,只能靠自己了。”狐小步深吸一口气,大概没找到想找的内容,当即抽出了那柄锈剑,以血开封。
锈剑华光四射,狐小步冷了眉目,“那就试试这柄降魔剑吧!”
师父留下的东西,定然是好东西。
狐小步飞身而起。降魔剑直逼煞而去。
说也奇怪,这柄降魔剑的威力非同寻常,竟然可以穿破蛇君在渊的结界。在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煞的不安与狂躁,当驱魔剑刺来的那一瞬,这煞突然幻化成了一个婴儿。
孩子啼哭之声骤然响起,狐小步的剑终是刺偏了,他当即惊呼,“快,它要跑了!”
楚羽与梓桐急奔而来,楚羽厉喝,“梓桐,别让它跑了!”
哪知这话刚出口,楚羽瞬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