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心理上那无法痊愈的疾病带来后遗症,也是自付知言出现的那刻起,心底便产生的某种不安。
他的直觉在某些时刻总是惊人的灵敏,但时常因为他自已的不敢面对,而被刻意忽略,总是在发生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早在一切发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如同在新年那夜,他意识到自已爱上了傅寒川后的疏远又忍不住靠近。
被剧情控制着自已对傅寒川告白后,在傅寒川找上来时他明明只要一句,他是在炒作,他不喜欢傅寒川。
以傅寒川对他的纵容,只要他继续演下去,他们就可以重新成为朋友,傅寒川也可以当一切没发生时,他选择了逃避。
又如同。
在与付知言绑定那天,在被反复折磨死亡,他一次次对付知言发泄戾气那时,每每对视上付知言的眼睛,他总会熄火。
他就该意识到了。
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不敢。
不敢承认那个让他恐惧的事实。
正如现在。
他不敢去思考付知言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敢去思考那份告别到底是来自何处,到底只是隔着世界的告别。
还是隔着生死的告别。
也不敢去思考。
付知言身上的那份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温言喻垂下眼,攥紧衣料的指节用力到了泛白,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面颊上传来冰冷的触感。
“对不起,不问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是我错了。”
付知言抬手,点点擦去他眼角的泪,依然温和的声音:“乖乖,不哭了。”
温言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流了满脸。
温言喻慌忙伸出手背擦去泪水,却发现自已的泪腺发达到了一种离谱的境地,眼泪越流越凶,怎么也擦不完。
只有眼泪。
没有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