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都带了点病态的温柔。
叶宁没贸然接水,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不认识,脑海中也没关于这人的记忆。
但骤然绷紧的身体告诉叶宁有问题。
在主流小说世界中,但凡模样张扬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路人甲乙丙,更何况是像这人这么“浓墨重彩”的。
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没好事。
叶宁警惕值拉满,慎之又慎地选择闭嘴,没有问出“你是?”两个字。
良久,他移开视线,用没有缠绷带的左手接过那瓶已经开盖的水,说了一句:“谢谢。”
那人没说话。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要找点什么显得自己很忙。
叶宁侧过身,手捏地水瓶发出飒响。
他仰头喝水,眼睫不自然地颤了下。
这人是认识他吗?
怎么还不走?
最终先挨不住的是叶宁,他放下水,终于转正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我先……”
“陆司淮。”
叶宁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那人重复着,用比之前更慢一分,更低一些的声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自报家门:“陆司淮。”
叶宁:“…………”
叶宁被钉在原地。
谁?
他说他是谁?
眼前景物仿佛都黑了一瞬,世界飘飘摇摇,叶宁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积怨已久”的陆司淮要跟他自报家门。
水瓶被收紧,三两滴水珠从瓶口挤出,溅在叶宁下巴上,像是雨。
有那么一瞬间,叶宁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昨天那条巷子。
……他宁愿回到那条巷子。
“不喝了?”那人好整以暇看着他,然后极其自然地接过叶宁手上被捏得变形的水瓶。
明明上一秒还像是不认识的人,现在却游刃有余地对话,熟稔到像是什么好友。
叶宁感觉周遭景色都在剥落,下沉。
想跑。
叶宁心口一沉。
可眼下状况显然没多给他反应的机会。
他往后退了一步,稳住心绪。
不能露馅,他是“叶宁”。
叶宁终于回到角色本身:“你怎么在…这里?”
陆司淮语气很随意:“有人住院,来看看。”
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