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一想到以往一直悬挂在他头顶,不知何时就会掉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今却被温辞如此轻易地移去。季源就觉得一阵恍惚。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解决方式呢。
说干就干。
季源眸色发亮地拿出手机,察觉到林戈还是冷冷看着他,季源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背过身去,找出列表的一位朋友,让对方把祁言清的联系方式给他。
林戈看到季源的举动,沉默了一瞬。
他是真想知道,这个练舞室是有什么魔力,明明一天前还在对他毕恭毕敬,生不起什么反抗情绪的温顺情人,在练舞室待久了就变得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林戈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有些想念之前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的季源。
“闹够了吧,季源,跟我回去,在家安安心心当个情人,别来这里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话毕,林戈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温辞。
不三不四?
哈?
我吗?
温辞惊得眼睛都睁大了,老天爷,他从这场闹剧发生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就成不三不四的朋友了。
荒谬感自温辞心间蔓延开来,他看着被林戈pua到摆烂玩手机的季源,打算当个热心市民,帮助纯情无辜的少男脱离苦海。
温辞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季源面前,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林戈,严肃道。
“林先生,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林戈和季源都愣在原地,只余下“违法的”这三个字的回音飘荡在空荡荡的舞蹈室内。
“违法?”林戈额头上青筋隐隐浮现,不可置信地反问出声。
季源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拉了拉温辞的衣摆。
温辞安慰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我先上,你打辅助”的眼神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林戈。
“是的,你和季源当时走的是劳务合同,三年来一次五险一金都没有给季源交过,严重违反了劳动法第三十八条、第四十六条、第四十七条和第六十条规定。按律,你不仅要缴纳数额一倍以上三倍以下的罚款,还要因为平时的羞辱对季源造成的精神损伤予以补偿。”
温辞顿了顿,看着震惊无比的林戈,补充道。
“林总,你也不想你不缴纳社保并且羞辱员工的事情被劳动局知道吧?”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
季源满眼佩服地看着温辞,心中满是感激之前,眼泪隐隐在眼眶里打转,他有些狼狈地擦拭了下眼睛。
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关怀和维护,这种感觉真好。
而一旁的林戈则是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他这个林家现任的掌权人谈劳动法?
“你,你威胁我?”
温辞当即不满了,纠正道,“这不是威胁,这是维权。”
季源赞同地点点头,阿辞为了他冲锋了这么久,妹妹跟祁言清的婚事也要泡汤了,现在是该他上战场的时候了。
想清楚可以替妹出嫁后,季源顿时有了底气,他上前一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