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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江湖(第3页)

李总鸡贼,句句紧逼,笑道:“那这个广告费,你看?……,弟妹,咱都是自己人,你得给我个优惠,骨折价。”

生意人的算盘打得响啊!知夏觉得李总精明过了头,得寸进尺,直言道:“就是自己人,上次才给了那么低的价格,我手下也有几个小朋友的薪水要发,总是徇私,让小朋友白干活,意见很大。”

这个李总,大概也吃多了生意场上的的苦头,喝酒应酬,阿谀奉承,看人脸色,挣钱辛苦,不禁感慨:“一百万不算低了,弟妹,还是你们文化人吃香啊!笔杆子一转,一字千金,哦不,你现在可是一字万金。”

一百万?知夏以为自己听错,吸了一口凉气,却不能追问,不动声色地敷衍笑笑:“李总,我还有点事,先上去了。咱们回头再聊。”

李总只好放行,心想回公司和张浩谈谈,叫张浩和老婆吹吹枕边风,这个张浩,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又能赚钱,还给生二胎。这世上想不通的事太多。

知夏来到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让小鹿拿那份美容仪广告的合同给她看,看完,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合同上,就是一个骨折价,五十万。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鹿又拿了一份文件来给她过目,翻开一看,是小鹿的结婚请柬。现在的结婚请柬做得真漂亮,像一个精美的贺卡,小抽屉似的往外拉,两人的四格婚纱照从一个小窗口里如漫画一般呈现,小抽屉拉完,贺卡的一端拉成一朵花,仪式感十足。知夏不禁联想,多少婚礼都盛大庄严,结束的时候却难免仓促潦草,可悲可叹。

小姑娘结婚,是值得庆贺的事,知夏却有点扫兴地给予忠告:“姑娘,江湖险恶,慎入啊!”

小鹿没听懂,一脸懵:“什么意思?”

反刍了一下,又好像听懂了,小鹿狡黠地笑笑:“老板,我不仅需要忠告箴言,还需要大红包。”

“放心吧!大红包少不了。”

回到家,知夏只觉得累极,倚在沙发上就不想动,皎皎已写完作业,过来给知夏揉肩,婆婆见状,也贴心地切了一盘水果端过来,劝她:“女人工作不用那么拼的,张浩现在事业发展得挺好,你还这么拼图什么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知夏也无意和一个矇昧的农村老太太争辩,只是小小调侃了一句:“您老昨天还说,你们那时候生孩子前一天还在地里干活呢!你生张浩的时候,羊水破了,自己骑自行车骑了五里地到县医院,等家属赶来,孩子都生好了。”

婆婆这光荣事迹,能吹一辈子,听到知夏又提起这件事,她不免又得意洋洋地吹嘘一回,皎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吓得目瞪口呆,她在生理卫生课和妈妈的《孕期一百问》里学到过,羊水破了,应立即躺下,切记站立和走动,避免羊水外流和胎儿脐带脱垂,羊水流失过多,不易顺产,还有可能导致胎儿死亡。

皎皎脱口而出:“天啊!羊水流干了怎么办?书上说,羊水流失过多,容易造成胎儿缺氧,胎膜破了,有可能发生感染,从阴道上传到子宫。”

说到阴道和子宫这两个词,皎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这些字眼,在奶奶这里,是敏感词,是羞耻的部位,肮脏的字眼,女孩子是不可以说的。她忙捂住了嘴,自己转移了话题:“妈,我给你接一盆洗脚水去。”

看到皎皎走开了,婆婆又老话重提:“前天,我回村里去了,看到老张家那个小女儿三花了,就是那个兔唇,噫!现在都三十多了,嫁不出去,没人要,那个嘴,快和鼻子连成一条线了,你知道不,三花有个外号,叫狼不吃,那鼻子嘴,狼见了都害怕。”

知夏知道婆婆想说什么,这些天,婆婆几乎找遍了各种理由,劝知夏把这个孩子打掉,没有理由,她还会自己编故事呢!有时自己编故事,讲着讲着都串台了,昨天她也说这个三花,说三花有个外号叫狗不理,今天又变成了狼不吃,给人起绰号的水平可是一流的。

知夏不动声色,不接婆婆的茬,故作惋惜地说:“能治疗的,他们肯定是不舍得花钱做手术,把孩子耽误了”

“你就别犟了,算妈求你了,咱把这个做了,再好好生一个健康的好看的孩子,何必费那神呢!”

“妈,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罢,她起身,朝卫生间喊:“皎皎,洗脚水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再添点热的。”

知夏的脚刚放进盆里,张浩回来了,婆婆使一个眼色,他就谄媚地笑着来到了卫生间,蹲下身,把手伸进了洗脚盆,转头赶皎皎出去:“去去去,你把我的活儿干了,我干什么?”

张浩已经胖成一个球,蹲在那里很费力了。手伸进来,轻轻地在她脚背上婆娑着。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柔地抚摸她的脚了?有多久没有这样肌肤和肌肤相亲了?脚痒痒的,记忆像是从脚底打开了一道门,哗啦啦全跑了出来。

怀皎皎的后期,知夏肚子很大,张浩也是这样,每晚倒好了洗脚水,蹲在她面前,把手伸进来,一寸一寸婆娑她的脚背、趾缝,给她洗脚,坚持了三个月。那时他们还是初婚,虽然很穷,但两人甜蜜得像掉进了蜂蜜罐子,不知不觉,他们的日子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出口,换了个方向,他们达成共识,生个二胎,她悲哀地发现,这条路,也是此路不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浩这样谄媚讨好她,定是有求于她,她猜,一定是那个李总白天说的那件事。

没想到,张浩并没有提那件事,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洗脚,小心翼翼地说:“我跟省医院那个同学联系好了,预约了明天的流产手术,明天我陪你去。”

他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知夏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唇腭裂,严重的话,很难修复,我们不要冒险。”

“引产才是冒险。”她把脚从水里拿出来,擦也没擦,就塞进了拖鞋里,气汹汹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张浩跟上来,依然苦口婆心地解释:“不会的,我那个同学的老婆,技术很好的,很有经验,不会伤害到女人的身体。”

“怎么可能有不伤身体的手术?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有没有尊重过我?孩子是你们想要的,好!我生,现在说不要又不要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么大的帽子给张浩扣下来,他可不承认,反驳道:“生二胎不是你也想要吗?这是我们的共识,怎么就不尊重你了。”

仔细想想,张浩说得也对,当初决定生二胎,除了因为他和婆婆在耳边整天唠叨,她自己也是又想法的。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似乎有一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基因,生完皎皎后她曾发誓绝不生二胎,这几年不知为何也隐隐觉得体内有一种熊熊的生殖本能在燃烧,在小区里看到别人怀里软糯的小娃娃,忍不住就想多看一眼,偶尔抱到别人的娃,软乎乎的小肉团一般,她就在记忆里使劲回想当初抱皎皎的感觉,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没错啊!也是她想生的。

这么一想,刚才还自我矮化是卑微的生殖机器的知夏,又找回了一些独立女性的尊严,她说:“对,是我想要的,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我想种庄稼就种庄稼,草盛豆苗稀我也乐意,不想种我就让地荒着,怎么了?你凭什么现在让我全拔了。”

吵个架也拽文,张浩觉得好气又好笑,还是理智地给她讲道理:“你这么说不对,生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孩子是咱俩合作的产物,种庄稼你一个人可以,但生孩子你一个人生不了,所以胎儿的去留,咱们得商量着来。”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商量吗?你这叫通知我。”知夏憋了一肚子火,越想越气,越说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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