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心跳如雷,一如夏末的那个夜晚。
而某些情感,就像口中吐出的丝,织成一张情网。
他们还没来及反应,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久已在不自知间将彼此的心越缠越紧。
到家后,唐绵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U盘,这东西像是个烫手山芋,提醒着自己有多么愚蠢。
其实,十一月初,万圣节从香港回来后,唐绵的心境就变得很复杂。
她拷下这些资料,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在那个行为发生的当下,她就有后悔,但行为已经发生,就没有再后悔的余地。
原本她以为这个U盘不会见光的。
可哪知,自己的防线居然这么脆弱。
简直是不堪一击。
后知后觉,唐绵才开始懊恼起自己的不自知,以及不自控。
一个人的夜晚总会让人冷静,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让她过滤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虽然与黎靖炜的亲吻让其私处有泛滥感觉,冰冰凉凉的粘稠感,陌生又不适。
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她逃也似地上车后,男人捡起那U盘,拿在手中摩擦了两下,再放到X3的中控台。
唐绵的视线追随着那小东西,能够看清它上面沾上了针织衫的毛须。
是她的。
她耳边传来黎靖炜俯身对自己低声说的那句——你是想自己进去,还是想让我进去?
边说,男人还边轻轻拍了拍唐绵的脑袋。
大掌伸进车厢从脑勺到脖颈,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温度。
是滚烫的。
他的声音不像是责备,但是仍旧有一种奇怪感觉。
是她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严歌苓在《一个女人的史诗》曾说过: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怜爱就致命了。崇拜加上欣赏都不可怕,怕的就是前两者里再添出怜爱来。
她无力捂脸,自己刚刚面对黎靖炜时的心理变化,重新在脑海里划过。
现在回想在牧马山别墅区的道路上,自己的冲动行径实在幼稚得令人发笑。
唐绵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致命的。
自己对黎靖炜说的那种女人,怕就是那种惹是生非的蠢女人吧。
她陷入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唐绵自己就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她怎会不懂?
这种一时冲动未考虑后果的行为,可能会把自己陷入无端风险。
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很有可能给黎靖炜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切但凡有一件发生,都和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想到今晚黎靖炜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他的疲惫她想分担,但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自己的心又下沉几分。
顾不得其他,已经犯下这样没有回头路的错误,唐绵只得想办法解决,去面对。
唐绵的脑子飞速运转,但是毫无头绪。
她一个人在家,卧室的舒适感让人实在呆不下去,只得到书房点上烟,一支又一支地不停,想法却是堵在胸口,舒展不出来。
思绪杂乱,在书房里打开刘女士电脑的那个深夜的恐惧,再次浮现出来。
她又走出去,来到客厅,围着这房子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