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村尽头的一个山脚下,宽阔的院落围着整齐的木桩墙,木桩墙有两米高,上端都是尖尖的,防止有人攀爬进入。
周恪经常外出狩猎或者去卖野货,有时一走便是两天,家中只有母亲和长姐,围墙厚实带着防御尖头,就连大门都是厚重的裹铁木门,肉眼可见的结实牢固。
此刻,铁木门大大的敞开。
院子里摆放着桌子凳子,几个婶子在帮忙置办饭菜,众人面容带着喜庆,话里都是谈论着周家迎娶的新媳妇。
“也不知是怎么个小娘子迷倒了周恪,还说将我家的外甥女说给周家呢。”
“听说是上河村的张家……”
屋里柳氏听闻她们唠唠叨叨,出来打断说:“这按理来说应该接到了,看看快到了没。”
其他人也跟转移了话题。
“都没听到吹锣打鼓响,这都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不会是有什么变动吧?”
“啧啧,不会是那女方家反悔了吧。”
柳氏闻言黑了脸,瞪了一眼那个说话不着调的,“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胡咧咧什么呢。”
大家正说着呢,就听着吹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新娘子来了!”
院里忙活的一众人纷纷跑到门口。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花轿停在周家门口。
孙婉察觉到轿子停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整理好喜服,顺便把头上的喜帕也重新遮盖了一番。
“新娘子下轿喽。”
媒婆掀开轿帘,笑着将孙婉搀扶下轿。
媒婆把红绸分别放入两人手中,然后说了一些吉祥话。
周恪牵着红绸,带着新娘子进门,怕人遮住视线走不快,他步伐放得很慢。
厅堂里,
柳氏根本坐不住,站在门口迎接儿媳妇。
这要是旁人,她肯定要摆出婆婆的架势立个威。
可这是恩人留下唯一的闺女,她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孙婉一个孤女又寄人篱下,保不准受了多少罪。
“哎哟,铁娘子亲自在门口迎着呢,看来对这儿媳妇是相当的满意吧。”
来吃席的人群里有人笑着打趣。
周恪娘本名柳桂花,年轻时被人称呼一声周家的,后来丧夫脾气有些烈性,村里人慢慢都喊她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