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木尚有余温,想?必他没?有走多久,若是再找找,有可能会碰见他。”文?恪满眼笑意,“你到时候见了他,可不要张嘴就来烧火兄啊。”
几人轻笑,曹若愚面色微红,却也跟着笑。文?恪将那些?炭块按序摆放于地,手指沾了些?草灰,以那些?炭块为中心,画了个简单的符阵。只见他单手结印,指尖灵气微凝,那些?炭块便不约而同指向了某个方位。
“在北边十里地,藏身之?处有可能是个山洞。”
文?恪说着,施术掩盖了地上的一切痕迹。
傅及默然片刻,小声问道:“文?长老,那个山洞,可能是曜真洞天?吗?”
“不确定,但那山洞似乎很危险,阴暗、潮湿、深不可测。”文?恪有些?拿不准,他从这符阵中窥探到那人的蛛丝马迹,可那点?痕迹,犹如?黑夜中渺小的萤火,明明灭灭,忽远忽近,飘忽之?中,好像还能听见隐约的水声。
很奇怪,若洞内幽深且暗河涌动,那么,一个受伤的人为何要到处走动呢?
文?恪不解,他告知?了几人他的想?法,叮嘱道:“一切小心行事。”
“嗯。”
几人纷纷应声。
他们继续朝北走。越是往北,草木越是茂盛,路也越来越难走。葱绿的草丛几乎有半人多高,完全覆盖住了脚下的土地,稍有不慎,就会被盘根错节的树根绊倒。
“这些?树根怎么都露在外面啊?”曹若愚很困惑,抓紧了文?恪的手,回头道,“文?长老你小心些?。”
“我没?事。”文?恪倒是不怕,反而有种隐秘的刺激感。他久居临渊,极少?下山,即使?外出,也是在条条大道上,如?今这荒野林泽,竟是激起了他几分新鲜感与探索欲。
施未仰头看了眼遮天?蔽日的大树,莫名不喜:“有种很让人生气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历兰筝问他,施未咋舌:“说不上来,就是很让人生气。”
而且,好像以前也这样生气过。
施未两手抱胸,一脸深沉地走着。此时,一阵微弱的风拂过他的脸颊,他突然跳起来,叫住了身边的历兰筝:“等等。”
“怎么了?”
“中招了。”施未大喊,“都先?别动!”
无人回应。
变故横生。
树梢哗哗作响,无风起浪,声动九天?,及腰的野草也闻声而动,如?金蛇狂舞,向二人扑来。施未与历兰筝凌空而上,踩上了树杈。施未拔刀,起的却是剑势,他自个儿愣了下,才想?起来破夜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刻,草叶化作利刃朝他刺了过来,历兰筝从天?而降,一剑劈断了那些?利刺。她纵身挡在施未跟前,手中雀羽再度化为长@枪,她持枪挥舞,火焰升腾,一下将这些?恼人的东西击了个粉碎。
施未又?是一怔,蹲在树杈上瞧着历兰筝的背影,对方收势,转身问他:“你没?事吧?”
施未人在,魂不知?道去哪儿,摸了下脑门答道:“我没?事,娘。”
“啊?”历兰筝也懵了一下,施未立马回过神:“哦,我是说我没?事啊。”
“哦。”历兰筝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再深究。
火势渐退,草木尽凋,目之?所及,皆是虚妄。历兰筝与施未所处之?地也变作一块平地,地上点?滴血迹,一路延伸至不远处的石头后面。施未站起身,叹道:“我说这地方怎么那么让我生气呢。”
他握紧手中长刀,两步上前,行至石头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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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
除了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泊,并未有人影。
施未不敢大意,他断定燕知?就在附近。这种令人讨厌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真的令他恨得牙根发痒。
“你在找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气,施未一惊,迅速抽身,再定睛看去,燕知?正端坐在那块石头上,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
她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腿和腹部都在往外渗血,几乎染红了大半的衣裙。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云淡风轻地摇着那把团扇,那微风轻轻拂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疲惫的眉眼以及苍白的唇角,像是要吹去满身血腥,留下骨肉里残存的倔强。
施未蹙眉:“你怎么伤成这样?”
“你在关心我?”燕知?挑眉,一如?既往地招摇,施未不想?与她争辩,没?有任何意义,便直言道:“是啊,我不想?你死。”
燕知?摇扇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而后她嗤笑一声,竟是没?说话?。
施未从灵囊中找到一颗悬命丹,递给燕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