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冷笑一声:
“老身循规蹈矩,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官爷您也不能随意抓了老身,不给我活路吧?”
谢谦淡笑道:
“是么?”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份卷宗从袖口拿出,甩在她面前,道:
“先看看这个,再考虑说不说。”
老鸨拿起细细看了看,忙跪了下来:
“官爷饶命!老身都告诉您,不敢隐瞒!”
半日后,街边的一间茶室,店小二领着一位身着深棕色锦衣长衫的中年男子,行至其中一雅间的门口,便转身离开,男子回头瞧了一眼守在楼梯口的两名玄色便服的高个男子,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
里面早已有个灰蓝便服的年轻男子端坐茶桌后的圈椅上,见他进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斟茶自饮,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中年男子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的仙姿佚貌如出一辙的俊脸,抿唇犹豫了许久,才发出声音:
“誉之?”
谢谦抬手向前,指着对面的圈椅,道:
“言族长,请坐。”
此人正是大周朝的五大士族之一,庾州言氏的现任族长,言仕渊,他欸了一声,依言坐下,谢谦斟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言仕渊有些颤抖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踌躇片刻,才开口问道:
“你这些年,过得,还,还好么?”
谢谦黑眸如炬,仿佛有一霎那的狠戾闪过,又立刻恢复如常,平静道: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旧情可续。”
他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道:
“既做了这么多事,我想听听,言氏有何打算?或者说,你们言氏的诉求是什么?”
言仕渊叹了一口气,面上的懊悔之色清晰可见,
“誉之,当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为父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才会,才会……”
“身不由己?”
谢谦打断他: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一个弱女子强迫了你?”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看不出脸上的情绪,语气却是十分平静:
“莫非是她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与她欢好的?”
言仕渊一时语塞,蹙眉不语,谢谦冷笑一声: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却不知你为何敢做不敢当?”
他看了一眼这个发须有些灰白的男子,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道貌岸然,不禁忍住十分的厌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