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皮蛋瘦肉粥熬很糯,莹莹雪白的粳米和新鲜的肉馅炖作一碗,里面切了嫩姜丝和皮蛋。大厨的手艺很不错,贺予尝了一口说:“还是你手艺好。”
谢清呈扬眉。
小鬼挺会夸的,做饭的人都喜欢种话,一顿饭下来,谁吃的最多最讨厨子欢心。
贺予又问:“个鸡汤小馄饨能尝尝吗?”
谢清呈略微抬起了下巴,示意他拿去。
酒店的沪菜师傅做小馄饨也很讲究,皮子都是现擀的,馄饨肉不能多,无关厚道,多了便显臃肿,不够轻盈。沪州的小馄饨讲究的是一个“水上漂”,皮子要流云似的浮在烫水间,热气蒸腾,碗中载一个九重云霄。
鸡汤滋味浓郁,需要滤成清汤,不可见油见厚,免给薄云似的馄饨裹厚重了。如一来,汤清馅细,佐以一把细碎嫩葱,紫菜碎,再切几丝蛋皮点缀,那就是沪州最落胃的传统小食。
作为外滩边历史最悠久的酒店之一,其厨房师傅的手艺自然也练至如臻化境。
贺予尝了,说:“还是没在你家吃的那一回味道好。”
谢清呈冷笑一声:“挑的你。”
谢清呈是个爹系男。
他着,多少是些受用的。
“醋呢?”轮到谢清呈自己吃馄饨了,他就开始找醋。
“在外面餐桌上。去拿。”
谢清呈在碗里倒了许多醋。
贺予看着都觉倒牙,酸着他了:“你啊,怎么倒着么多?”
“小馄饨醋不够怎么吃。”
谢清呈说着尝了一口,觉还是淡了,又加一点。
贺予想了想,就开始没边:“谢清呈,你好会吃醋。”
“……”
“你要是么时候能吃的醋就好了。”
谢清呈的回应是把醋瓶子递给他:“拿着。放回去吧。”
等吃完了饭,谢清呈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学校去了,下午三点多还两节课,于是准备起床。
贺予一来一回和他『插』科打诨了那么久,没受到么来自谢清呈的清醒拒绝,正觉轻松,会儿见他要穿裤子起来了,又忍不住警铃大作。
他忽然上前,干了一件很荒唐的事儿——
他把谢清呈正准备扣皮带的手给按住了。
谢清呈:“你干么?”
“……”
“松开。”
“……”
“贺予,让你松开。”
他觉兔崽子真是莫名其妙。他拽着他不让他把裤子穿好是干么?
“你……”贺予因着一股自尊,不肯立刻把话说来,闷着实在难受,他又着急,又忍着,憋了好一会儿,青着脸问,“你,你穿上裤子,会不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回轮到谢清呈无言了。
都么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