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闻言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凶恶,心中却有些烦躁地嘀咕。
攀高枝是这么用的?就这还能做了探花?
甭管他心中几番的不乐意,清泽却仍是沉浸在自家东家一跃成了太傅一事。
那可是太傅!面上是受了陛下的任命去教导太子,实际上便算得上储君近臣,倘若一日储君成了帝王,水涨船高之下别说是东家,便是整个江家都不是今日之景。
清泽瞪圆了眼睛,他以后在中都行走便再也不用怕不知何时便被打杀了!
兴奋之余,他脑袋慢半拍地反应道:“沈公子和太子殿下一同听学?可是殿下而今只十三岁啊……”
沈瑞阴阳怪气到一半便被截了胡,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清泽,不愧是主仆两个,虽说一个聪明一个蠢笨,但都一并地惹人厌烦。
“这般多嘴多舌,可见没规矩。”
清泽在中都时便不知听了多少沈瑞的传闻,一件事大都过几条街便能传出十几种版本来,更不要说横跨着州府,能演变成何般荒唐的样子。
硬生生将一个纨绔周转成了个活阎罗。
清泽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却又忽然想到今时不同往日,东家已经做了太傅了,便又强撑着挺直了脊背。
沈瑞嗤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就撕破了他的纸铠甲。
“往后在中都行走记得捂住了嘴,免得被拔了舌头,你家公子未必能替你想法子接上。”
见清泽立刻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沈瑞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正瞧见江寻鹤正在收拢手谕,行动间从袖口透出一点艳丽的红色。
沈瑞眼尖,一下便瞧见了是他的红玛瑙坠子,他笑了一声,难不成还真叫他挂人剑尖上了?
话虽如此,他却也知晓大约是醉酒时出了差错,但思及那漂亮鬼今日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有些恶劣地扬了扬唇角。
他故意压着语调责问道:“江太傅腕子上的坠子好生眼熟。”
江寻鹤手中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沈瑞问道:“沈公子不记得了?这是昨夜公子亲自系在江某手腕上的,公子还说……”
沈瑞忽而感觉到了一股子危险的示警,他一抬头便看到春珰和清泽的目光全聚在他们两人身上,等着听这点乐子呢。
“等等……”
“沈公子还说,这坠子系在江某身上,算是个牵扯,往后皆不可摘下去。”
“哦——”
屋中猛然响起清泽的惊叹声和春珰倒吸凉气的声音,沈瑞紧紧地闭了闭眼,逃避似的。
他倒是半点不曾怀疑这话中真假,毕竟把人拘在身边养着这念头,他也不是全然不曾升起过。
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美色误人。
——
待到沈瑞走了,清泽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有些犹豫地看着江寻鹤。
“说。”
他这才奓着胆子问道:“那沈靖云吃醉了酒,话都说不利索,东家今日何故出此一言?可是为了江家,好借此与他挂上关系?”
江寻鹤闻言一怔,他垂眼看着手腕上的坠子,红玛瑙的颜色漂亮得紧,似乎还带着点经久不散的温热。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他微叹了一口气,用袖子将其彻底遮盖住。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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