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老头子继续问。
“我告诉他嘴巴干净点,我们为什么要弄死他,他不清楚吗?”
泥鳅顿了下,继续说道:“他就诉冤,说他没得罪他们,得罪我们的是他们局长,为什么盯着他下手?”
“我骂齐利民是个软蛋,没担当的家伙,并且问他,是不是想让全家跟他一起陪葬,如果他死了,齐利民能不能保住他的家人?”
老头子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泥鳅,他在观察泥鳅的表情。
做上位者这么多年,他经常这么干,说谎的时候很多人会心虚,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他不懂微表情,纯粹是他的经验。
泥鳅表情自然,他哪里知道,泥鳅自小就是在说谎中长大,心理早就锻炼了出来。
“徐远飞没有说话,我继续问他,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不要跟着齐利民一条路走到黑,齐利民利用你不知道吗?他已经放弃了你,对一个弃子他会怎么做,你最清楚结果。”
“他说都是我们逼的,我就说可以给他一条活路,现在我们手上掌握着他的很多证据,他不想死必须跟着我们合作,一起把齐利民拉下来,反正齐利民已经不需要他,而且我们可以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老头子依然没有说话,泥鳅却越说底气越足:“他没有答应,我看他死不悔改,就告诉他,早点把任务完成,洗干净脖子等我过来,然后我就走了。”
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但当时泥鳅和徐远飞是单独说话,其他人离的很远,他们的声音又很小,根本没人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关键是泥鳅说的每一步都能对的上,就算有人调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见老头子不说话,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泥鳅不仅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我刚走出去没多远,他就把我叫回去,问我是不是真能保证他家人的安全?我肯定说可以,我们的目标是齐利民,他不过是个小角色,如果他愿意过来帮我们,对付齐利民更容易,结果他说不会投靠我们,他了解齐利民,投靠我们必死,但要我们保证他家人安全,他会帮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说不好,他已经下令杀人,让我去帮他阻止,我说你的事我不管,要去你自己去下命令,我们不参和,然后他就跑回去打电话,让手下停止行动。”
“他还想着把我们拉下水,故意让我去阻止,我又没那么傻,我们的目标是齐利民,又不是这些人,等他打完电话我就走了,但我没想到他会把人全部放掉,之后就听说他已经不见了。”
泥鳅总算把问题说完,大公子极为佩服,泥鳅说的和路上几乎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份能力可不容易,毕竟是他自己编排的东西,并不是真实。
至于明说针对齐利民没什么,老头子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内斗,挑明了反而更高,就算有惩罚也属于不痛不痒的那种。
“他去了哪?”老头子终于开口,泥鳅一怔,委屈回道:“委座,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我还以为这个狗日的会投靠我们,一起来对付齐利民,哪知道他会放人,然后自己无影无踪。”
“他既然下令杀人,为什么突然又放人?”
老头子从泥鳅的话中发现了破绽,直接问道,泥鳅则摇头:“委座,我冤那,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的计划是不让他杀人,然后我想办法把任务抢过来,只要不让齐利民好过就行,结果这小子倒好,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放了,委座,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说话的时候,泥鳅是真的满脸委屈,演的太像了。
事实上说这些的时候,他想的是自己以前受委屈的那些事,心里是真的发酸。
以前他生活在底层,受过不少的委屈,不然哪会那么放的开。
“你是不是冤枉我会调查清楚,你在那边还做了什么?”
老头子微微摇头,泥鳅的话他不会完全相信,不过还是信了一点,主要是泥鳅表演的很像。
“我在那边没做什么,委座,我有徐远飞的所有犯罪证据,已经带了过来。”
泥鳅确实带来了证据,调查的很详细,不仅仅是现在收受贿赂,有大量钱财,还有以前他所做的恶事。
“证据先放这里,把你到那之后所做的事,详细说一遍。”
徐远飞跑了,不跑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死罪,老头子没兴趣看他的证据,不过泥鳅的行为倒是让他多了一点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