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变得清瘦落寞。
蔡琛喊了声“少爷”,他仿若未闻,走近一瞧,猛然惊吓掉半条命。
他的右手掌心割开一道极深、可见白骨的伤痕。地上是一大滩干枯血迹,伤口虽已经止血,仍然触目惊心。
“她走了。”他嗓音嘶哑,像是被粗砺的砂打磨过。
不用问,蔡琛便知指的是谁。
——祝夏。
蔡琛自诩见过无数薄情的男人,但这么绝情的女人,却是第二次见到。
他见到的第一个绝情女人是澳城商家长女商乔。
当初商乔为继承家族企业和丈夫离婚,回到商家说的那一句“女人对权力和暴力一无所知”,他印象深刻。
……
贺连洲发觉蔡叔半天没出声,抬眼看他,“想什么呢。”
蔡叔踌躇踌躇片刻,说:“您父亲还在通过老先生找蒋女士。”
“那他白费力了。”贺连洲说。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处。
蔡叔打了个寒战。
贺连洲长指敲了敲桌面,睨他一眼:“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不该我议论。”蔡叔低声说。
“还跟我藏着掖着。”
蔡叔迟缓了下,说:“祝医生貌似有所顾忌。”
其实说有所顾忌,更不如说有所牵绊。
她不像五年前那样随时准备跟人同归于尽。
愈发冷静,愈发理智,懂得爱护自己,懂得审时度势。多了一抹温暖,让人产生信任感和安全感。
以前是不愿跟人来往,现在是跟部分人保持一定距离。不愿起冲突。
蔡叔能瞧出祝夏的变化,贺连洲定然也能看出。
祝夏其实是个占有欲比较强的人,她越坦然越豁达,代表你在她心里越不重要。
她今晚跟他说的那些断绝来往的话语。
恰恰说明,她像个小刺猬,开始露刺保护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