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仁要挑战裴守约的消息在天亮的时候就传遍整个楼观学,他自己传出去的。
地点就安排在射艺的那块场地,时间就定在上午的第一节大课后,就连准备回长安的裴炎和裴有余也准备晚些走,准备等看完了这场比试之后再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或者说还用看?”
裴有余点点头:
“想看,我就想看李景仁被守约按着打,老早就烦透了拿鼻孔看人的他,如今看他吃瘪,说什么我也得看完。”
裴炎看着伽罗在向自己招手,拉着裴有余就往颜家跑:
“吃饭了,吃饭了,伽罗姨喊咱们吃饭了!”
已经收拾好东西的裴有余无奈地跟着裴炎去吃饭,他是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李景仁在长安是搏了一些名头,可这些名头不是他的实力带来的,是他家里带来的,别人都让着他,不愿意惹上这个事儿精。
是看在王府和刑部尚书的面子上。
可要挑战裴行俭那结果就不用想了,就算裴行俭把他的腿打断那也是他活该,颜善是颜侯的晚辈,李景仁拜师颜善那就更是晚辈。
所以,裴守约是他的师伯,李景仁他就是师侄,师侄挑战师伯,在大义上本来就不合适。
再说了,李景仁这半吊子打得过裴守约?
李恪都打不过裴守约,他是怎么有勇气下战书的,还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场面?
楼观学一霸是裴守约,第二霸大肥养的那些大鹅,猎狗都排不上号。
书院这么多刺头见了裴守约都老老实实的,那大鹅被裴守约碰到,脖子一捏就甩出了老远,挑战这么一个连大鹅都下狠手的凶人,李景仁是咋想的?
李景仁他是真不知道裴守约下手有多狠,真当守阴人这个外号是楼观学诸位没事儿瞎叫着玩儿的?
当这儿是国子学?
吃饭的时候李景仁没来,他的护卫传话来说他在准备,在热身。
可到底也不能让这孩子饿着,才端起碗的伽罗又把碗放下,装了一碟腌菜,一碟豆芽菜炖肉,拎着一个小食盒就去给李景仁送饭去了。
看着伽罗和红泥忙着离开,李元嘉恨声道:
“气死我了,这是书院,不是他的王府,到了吃饭的点桌都不上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有人跟在屁股后面喂呢?
守约师兄,一会儿别手下留情,打死这个饭都要人送的显眼包。”
给李景仁传话的侍卫就站在门口,走也不是去也不是,话是听到了,屁都不敢放一声,徐王李元嘉他认识,跟家里的大郎一辈,惹不起。
李恪闻言笑了笑:“守约你一会儿去么?”
裴守约抬起头笑道:“咋不去,他这个晚辈有那个心,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成全,一会儿多叫些人。
他不是好面么,这一次索性把那些狗屁的虚荣面具全给他撕掉,不然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泰抬起头轻声道:“昨儿他找我对赌了,赌了一幅画!”
李元嘉露出笑脸:“我也押了,守约赢我能得一千本书,如果输,我得每年想办法给他弄五百斤仙游酒。”
李恪闻言道:“我没赌,但我把他打了一顿,实力一般,嘴硬。”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不来吃饭,原来是被李恪打了一顿。
王玄策饿的不行,加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在嘴巴里滚了几下吐出一块儿骨头,信手一抛,门槛外面一只大黑狗精准地接住,王玄策喝了一口粥,舒坦道:
“诸位,我验了毒,味道很不错。”
众人闻言看了看豆芽炖肉,一看肉没了,怒目而视,齐声道:“贱人!”
钟声悠扬,上午第一节大课结束,这一节课足足一个时辰,上的诸位学子是怨声载道。
见先生点燃了一炷香搁在那儿,众人又是一阵哀怨,先生太狠了,把香搁在外面,这风一吹,一会会儿烧完了,一会会儿就又该上课了。
先生的做法没有人敢质疑,既然先生都不觉得辛苦在拼命地给传道授业,那自己等人更是不能有丝毫的怨言。
看了一眼燃香众人开始紧张有序地去倒水,如厕,忙完了这两件事之后就疯狂的朝着射艺训练场走去,
射艺训练场就在庄子桥头对面,老朱站在桥头,看着一群群的丸子头朝着射艺训练场冲去,他不解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