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和韦挺虽然都是同朝为官,但颜白这些年和韦挺却无丁点的交流。
一是颜白朝堂上汇报完工作之后总喜欢找个无人的角落打打瞌睡,或者是看热闹。
二是韦挺压根就看不上颜白,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幸运的小子,是李二放纵出来用来搅局的一个棋子。
仗着家世,和皇帝的喜爱胡作非为而已。
可他根本没有料到,他当初不屑搭理的这一个小子,如今却握住了他全族的命门,是生是死,就在一念之间。
门房就因为没开大门,就因为开门的时候只伸出了半个脑袋,如今半个脑袋在大门外,半个脑袋在大门里。
府里的护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有贼人进府,举着棒子冲了过去。
结果……
如今,满院子的血污。
韦挺想找颜白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发现他跟颜白一点都不熟,嘴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想套近乎都不成。
颜白仅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笑盈盈的看着府里仅剩的七个护院,韦挺从颜白带着笑意的眼神里看到了虎视眈眈。
看到了杀机腾腾。
颜白也在认真的打量着韦挺。
面颊无肉,嘴唇很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笑意,眼神也奇怪的很,总是带着挑剔,仿佛随时都准备挑刺找人毛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白总觉得朝堂上好多御史的眼神都是这样的。
看到韦挺,颜白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后世上学时候那个姓张的班主任,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挑剔,仿佛所有人欠了她很多钱。
韦挺见颜白杀意未减。
知道,这明显是不成的,不能让颜白再杀下去,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跟了自己一辈子的几个管家最后的结果也是躺在血污里。
他现在只有赌,赌颜白知道的不多,赌自己还有机会。
只要再给自己三天,通过利益的交换,自己就能联系到更多的盟友。
只要时间。
现在韦家只缺时间。
所以,韦挺直接道:“颜侍郎,你这么做是陛下安排的么?如果不是陛下安排的,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准备好了承受我韦家的怒火了吗?
颜侍郎,今日如果你能退一步,等陛下回来,等我向陛下说清了来龙去脉,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颜白闻言一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呵呵,大夫言重了,也别吓我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颜白是个莽夫,又是一个跑腿的,韦家的怒火自然是承担不起的,我倒是想退一步,可您就觉得陛下会同意么?”
韦挺闻言讥笑道:“空口无凭,陛下没有旨意。”
颜白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韦挺:“魏王进了大理寺,你觉得你跑得了?”
韦挺直视颜白:“关我何事?”
颜白算是见识了何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扭头对谢耿道:
“遇到赖皮的人了,去赵国公府邸,就说我颜白想跟赵国公换一下,我去抓杜家人,这韦家人实在难缠,就麻烦赵国公出马了。”
韦挺闻言,大声道:“颜墨色,你别忘了,先父在世时也曾在文宗老爷子膝下求学过,颜韦两家自有情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