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缺少某样东西的时候,渴望去寻找什么东西填补。
比如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吃下大量的食物,用胃部的满足充斥内心的空隙。
但那不过是自我欺骗的谎言,内心的缝隙只会不断开裂,直到成长为吞噬一切情绪的黑洞。
创作到深夜,祝觉放下画笔,走出他的木屋,来到部落营地中间的那棵大树下,挖出一个盒子。
盖子依旧严丝合缝地咬合,打开后,一枚失去颜色的神之眼,正躺在黑色垫布的正中心,唯有上面的图案刻画着风元素的符号。
……
新的一天到来,晨星照旧升起,熟睡了八个小时的芭芭拉在一间木屋内惊醒。
无人的房间,看上去有些许眼熟,应该是自己之前换装时用的地方,所以是酋长先生在她睡着之后把她带回来了吗?
她匆匆整理一番自己,正想去找祝觉道谢,却在打开屋门的时候,一脚踢飞一个盒子。
坚固的棱角与她纤细短小的脚趾激烈碰撞,盒子倒着飞出,狠狠撞上后面的木墙,靠着反作用力弹回来的时候,盖子松了开来,盒子竖着滚动到她的脚边,里面的东西也因此滚落在外。
是神之眼。
不会错的,尽管没了风元素应有的青色灵光,但那符号的形状没有改变,正是她的姐姐——琴·古恩希尔德的神之眼。
她欣喜若狂地将神之眼捡起,用手擦去它沾染到的灰尘,正要把它装到兜里时,她的动作忽然停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疑惑不解。
酋长先生不是说要工作一段时间吗?还是说他打算先把神之眼给自己保管,但是要再工作几天才能离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间芭芭拉的双腿又带着她来到祝觉房间的门前。
推门而入,那如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钢铁浇筑般坚硬的肌肉,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祝觉没有绘画,只是如思考者一般,单手撑着脑袋,坐在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酋长先生早上好。”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芭芭拉在打招呼时依旧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早。”祝觉脑袋轻点两下以示回应,声音平静低沉。
芭芭拉在打完招呼后没有接近,而是在原地踮着脚尖,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个,酋长先生,早上一出门我就在门口看到这个神之眼,请问……我还需要在这里留几天吗?”
“那是你的报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都可以,没有谁会阻拦你。”
祝觉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孩子怎么还不走,换作是他,拿到工钱早跑没影了,哪还管老板怎么想。
听到祝觉亲口回答,芭芭拉还不太放心,“真的可以让我离开了?没有别的奇怪条件了吧?”
“嗯,是的。”祝觉无奈下只好再次为她确认几遍。
“谢谢!”她高兴地把属于琴的神之眼收好,然后扭头对祝觉追问,“酋长先生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最开始你不是……不是想看那个我的……”
说到一半,羞涩的红晕已经飞上脸颊,细若蚊呐的OO二字根本听不真切。
祝觉一脸淡然,仿佛已经跟昨天的自己切割,“那个啊,主要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以你现在的体态,还不足以支持我画好完美的作品。
不过呢,少女的美好对我而言的确是弥足珍贵的无价之宝,我不能让你两手空空的离开,所以拿着神之眼走吧,那是你应得的报酬。”
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赶客之意,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肆意散发着。
“是,是这样吗?”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芭芭拉心情复杂地对祝觉挥了挥手,踏出酋长木屋的地面,“那么,再见了,酋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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