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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在江户的第二十天(第1页)

这一声像是从灵魂里发出的“呜噗”声的源头很简单——那就是桂帅气落地的同时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非常自然地以脸着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出场台词。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两管鼻血,但桂小太郎浑不在意地擦掉,重新站起来开口仍然中气十足:“不是假发,是桂……桂龟!”

“你是想了一下才说出来的吧。”土方十四郎好不容易有些回暖的表情再度变得十分狰狞,怒视着刚刚一摔后才露出背后迷你龟壳的桂小太郎,“这么迫不及待来送死吗?这样倒是可以满足你!”

刚刚遇到笑面虎而生的愤懑还没消散,跳出来的桂又是和真选组新仇旧恨俱全、名字都还在通缉令上的角色,土方十四郎冒出来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刚刚那一刀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但桂小太郎拍了拍身上的灰,隔着一辆车与土方十四郎对视,尚留在脸上的鼻血痕迹有些可笑,风姿仍是从容不迫。

没有处刑的刑场干干净净毫无看头,吵吵嚷嚷的万事屋们也被带上了车准备被重新关回去,原本围观过来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去。尽管他们不会靠近一看就十分危险的持刀的副长,但人流涌动,仍是无声压榨着他们周围的空间。这种生活化的气息脆弱、无害,但因为两个武力值都很危险的男人都没有将无辜人卷入其中的想法,因此一触即发的战斗气场反而被渐渐弱化,转成了漫长的对峙。

“哼,我的伪装居然被看破了吗。(伊丽莎白在桂的背后举牌:很难看不破)”尽管一个照面就被认了出来,但桂小太郎双手环胸,气势丝毫不落下风,“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找三郎有事。”

“嚯?这是发现对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而为骗钱的事来求饶吗?还是尝到了甜头想要再骗一点?”土方十四郎冷漠回应道,“被称为‘狂乱贵公子’的家伙也堕落了啊。”

……根本听不懂土方十四郎在说什么,但是完全不打算懂的桂小太郎抬头挺胸,浑然不知这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抢人钱的误会从此焊死:“你这种走狗才不懂我们的志向。总之你不懂不要在别人说正事的时候插话吗?”

“我可不懂将军的贵客和你这种人有什么正事可以说。”土方十四郎眼神一厉,抬起刀鞘敲了敲车窗,径直朝还在后座上的三郎问道:

“喂,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吗?应该不是什么要支开我才能和攘·夷·志·士说的话吧,哈?”

三郎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左边的土方十四郎,再看了眼右边的桂小太郎,还带着一点困意地说道:“刚刚好像听见谁说又有人被抓起来了……谁啊?”

桂小太郎轻易地就被带偏了注意力,立刻解释起来:“是人妖俱乐部的老板西乡。以前也是攘夷志士,在歌舞伎町里也是重量级的人物。目前还不知道其他藩的情况如何……但恐怕整个歌舞伎町都是要被拎出来的那只鸡。”

常年和攘夷志士针锋相对、此刻考虑到三郎随时要被叫过去下一次面见将军而严阵以待的土方十四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喂,这不是随便就能对人说出来的东西吧。你为什么要对三郎说这个?”

桂理直气壮:“你在说什么啊,他可是会给钱(指资助攘夷志士)的!”

三郎恍然:“喔!之前好像有说过(指招募人马)!”

土方十四郎了然:“什么啊,原来是花钱吗(指买消息)。”

三个人三种理解方式,然而诡异地达成了表面的平静。于是土方十四郎也不再紧绷着像是随时要给出去一刀,桂也得以详细地向三郎介绍了目前江户的情势变化,算是补足了三郎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的短板。

听完之后,三郎果然也像是土方十四郎一样说道:“这(抓西乡)很合理啊!”

已经将三郎视为攘夷志士支持者的桂小太郎也满意地颔首:“对啊,就是因为这个,银时他们被抓进去才更奇怪。”

虽然目前被抓的除了万事屋就是人妖俱乐部的老板,这一点怎么想都槽点很多,但银时当初想要换钱会选择西乡而不是金店,这本身也说明了西乡的势力足以与歌舞伎町里盘根错节的金店抗衡。天人入驻所带来的繁华是逐步向外扩散的——也就是说,建立起了集散地的江户最为繁华,而江户之外的藩国就距离越远越显萧条冷清。而在江户之中,又属歌舞伎町和吉原最为特别。

吉原如何暂且不说——只说歌舞伎町。这里生活着的天人比例是最高的,银时三人作为万事屋的影响力也大多在歌舞伎町这一块。如果幕府想要尽快推行新旧小判的更换,拿歌舞伎町下手作为典型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既然会将西乡也抓入狱中,那么就说明这一次的幕府对于推行新旧小判更换的态度十分迫切。那既然已经有抓捕西乡的动力与勇气,为什么非要先抓万事屋、并且持续将万事屋被捕的原因向外宣传?

比起已被称作“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的西乡,银时三人的重量分明还稍有欠缺。

桂尚且不知道其中问题,而三郎已经一敲手心,迅速地确定了答案:“是那个人吧!今天找过来的藤原!”

“……不是叫藤崎吗?!”土方十四郎下意识道。

“名字无所谓啦,至少银时的事是他做的。”三郎道,“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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