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那是一脸的忧心,顾十一笑着安慰他道,
“余东家不必担心,你且先说说你在宣城做了些甚么事儿,我估摸着这东西你多半是在宣城惹上的……”
后面半句顾十一没有说,
“说不得是负了人家女儿心,人家这是缠上你了!”
那船主做低头思索状,嘴里喃喃道,
“我也没做啥呀,不过就是运了一批货到宣城,然后在宣城接了一批茶叶,只是货有些少,我打算着再等等……”
说到这处突然神色一滞,顾十一观他表情立时明白了,
“怎么样,可是想起来了?”
那船主脸色也开始古怪起来,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可……可我……我在花船上只呆了两晚……”
“哦……所以这是你在花船上招惹上的?”
顾十一神色一动,瞧瞧这不就问出来了么,果然是因为女人!
那船主摇头,
“我可没招惹谁,我这是商场应酬,只是请了两位相熟的客人喝酒……”
顿了顿道,
“前头光顾着害怕了,没有仔细打量梦中那女子的面容,此时想起来,那红衣的女子,不就是花船上的花魁么,她的要价高,一晚上的过夜费就要百八十两银子,我不过一介小商人,跑一趟货也挣不了多少银子,要养家糊口的……”
顾十一听他说起花魁心里开始泛嘀咕了,
“花魁……红衣……”
那船主又接着道,
“那两晚不过是去看了歌舞,打赏了些银子,她过来敬了一杯酒说了两句话罢了……”
想了想突然又想起一事来,
“那晚上那条花船发生了火灾,后头我听人说,只是船烧毁了,所有人都没事儿,可就独独少了她……”
顾十一闻言脸色就是一变,
“少了她是甚么意思?”
那船主想了想摇头道,
“不知道,只是听那花船的老鸨子说,事后他们清点人数,船上的姑娘、护院和下人们都在,就她不见了,他们还当是在船上被烧死了,可有两个姑娘说是跟她一块儿从三楼跳的河,她们被人救上岸后就一直没有见着她……”
他越说,顾十一的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拧成了一个疙瘩,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女人还是自己扶上三楼的,虽说后头自己先跳了船,可那时节四周已经有不少船来救人了,那女人怎会失踪?
想到这处顾十一又问,
“余东家那女子在梦中同你说了甚么?”
船主想了想道,
“就是不停的让我放了她,我……我……我这也没有怎么着她呀……我只见她两次,前头着火时我可不在那船上,怎得……怎得就跟我扯上干系了?”
余船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