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休要多说,快取宝镜!”
道缘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背,迈步来到屋子当中,弯腰掀开了脚下的一块青砖,露出里面的一个洞口来,跪下去伸手一摸,却是提出来了一个小玉盒,起身交给了张真岳,
“师祖!”
张真岳却不接,
“快!给你师姑祖!”
道缘一愣转身就将那玉盒捧到顾十一的面前,顾十一却不接,退后一步,坐到了桌边的圆凳之上,
“师兄,你这是何意?”
张真岳道,
“此物乃是我通玄门至宝,我是断断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的,如今你即是归来,便将此宝交于你,还请师妹万万收下此物,也让师兄死后到了地下,也好向师门前辈们有个交待!”
顾十一眉头一挑道,
“师兄这是做甚么,这宝镜师兄收得好好的,怎么就要交给我了?”
张真岳一声叹息道,
“宝物乃有德者得之,我无力护住此宝,又不能辜负师门所托,自然还是交给师妹为好,还请师妹带着此宝速速离开,以免它落入外人之手!”
顾十一一歪脑袋做不解状,
“师兄,还请师兄把话说清楚为好!”
张真岳道,
“如今这潢京城是被一名万渺山中的逃徒掌控,他知晓我通玄门有此宝镜,便心生觊觎,幸得此镜有当初师祖所下的禁制,那贼人一直没有法子破解,才容得我通玄一门苟活到如今,只今日他召了我进宫去,却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法子,说是此宝物上的禁制乃是以血为印,那就要以血来破,便要我通玄门七七四十九名弟子的鲜血来破开禁制……”
说到这处,张真岳又落下泪来,
“也是师兄我识信贼人,才拖累我一门弟子,正自一筹莫展之际,总算是祖师爷保佑,师妹竟然在这时回来了,还请师妹看在我们终归师出一门的份上,将此宝带走,万万不能让它落在旁人手上!”
这番话,张真岳说的是情真意切,老泪纵横,顾十一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这老头儿哭得可怜,又暗道,
“话说回来,好似老家伙虽说偷了师门至宝出逃,可通玄门始终都未将他逐出师门,算起来他还是通玄门人……”
老家伙是,那顾十一也算得是通玄门人了,师门至宝确是不能就这么白白给了别人一说,还要搭上门人的性命,这也忒欺负人了!
顾十一心念至此,于是一抬手,在道缘手中的玉盒便已经到了她手中,
“啪……”
玉盒自动弹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那面顾十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青铜镜来,
“嗡……”
那原本还安安静静躺在玉盒之中的小镜,突然镜面之上泛起了一层白光,再之后居然通体颤抖起来,那模样便如见着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激动不已!
顾十一见状将它取在了手中,一面轻轻抚摸一面柔声道,
“我回来啦!”
“嗡……”
光芒大盛,照得室内一片通明,顾十一抬手遮住镜面,光芒陡然一敛,室内又立时重归了昏黄,道缘与张真岳都看得目瞪口呆,张真岳道,
“此物自归了我手中后,从未有此表现!”
道缘也是惊的张大了嘴,就听顾十一道,
“此物乃是洪荒时仙人所留,使用者一要是我通玄门人,二却是要修真之人!”
以前顾十一境界太低,身怀此宝镜时,也不过只会用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激发此镜上残留的灵气,如今她已是今非昔比,此镜再入手之后,那感觉自然就是不同的了!
按说,她如今已经是妖身,此物乃是人族灵宝,她是无法使用的,只此宝镜被她多年贴身珍藏,又有当初拉燕儿到此界之时,她是向此镜献祭了自己元阴之力的,因而此镜与她已经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契合,便是不用灵力也照样能驱动!
待得宝镜平静下来,顾十一一翻掌便将它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这才对张真岳和道缘道,
“此物,师兄即是交托于我,小妹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小妹若是将此物带走了,那皇宫里的人只怕不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