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米伦,”牧怿然说,“我所知道的,只有他去世时年仅三十八岁,并且,他是非正常死亡。”
“非正常死亡?”柯寻猫耳尖竖得直直地看着他。
“自杀。”牧怿然说,“他似乎没有结婚,一直独居,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没有遗书,只有一幅才刚完成的画作,如果不出所料,这幅《净土》也许就是他生平最后的作品。”
“这样说的话,似乎就可以理解这幅画起名为《净土》的原因了,”秦赐说,“画这幅画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经抱了死志,死亡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他像很多人一样,认为死后可以得到极乐一样的轻松无忧——会不会他身患疾病,已无药可治,所以才想以死解脱?”
“此时无从查证,”牧怿然看了眼房间里的六扇门,“如果这幅画是他的遗志的话,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他所创造出的这个世界,和他平生的经历与死亡的原因有哪些关联。”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三个世界的内容,剩下的三个世界要明天再查么?”罗维忽问。
“只能明天再查,夜晚在画里是最为危险的时段,”秦赐看向其中的一扇门,“祁强和另外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们赶紧去把他们找回来啊!”赵海翠忽然大叫,“他们会不会迷路了啊?!会不会出事?!你们熟悉这地方,你们去把他们找回来啊!”
卫东早就被这个女人惹毛了,闻言没好气地回道:“我们有这个义务吗?!大姐你有没有带着化妆镜,拜托照一下自己脸是有多大好吗!”
“你——”赵海翠吵闹起来,奈何没人肯搭理她。
“赵姐,要不咱们两个去找找他们吧,”和赵海翠一起进来的同事张利锋说道,“大家不是商量好要留记号了吗,咱们沿着他们做的记号去找,应该能找得到。”
赵海翠人虽然奇葩,但对自己的同伴也有着一股子不离不弃的执着,闻言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就跟着张利锋向着另两个同事进入的那扇门走去。
“最后一次忠告,”柯寻对着两人说,“夜晚乱跑真的会死,你们好自为之喵。”
赵海翠扭脸骂:“我信你个鬼!一大老爷们儿没事儿学猫叫,卖你个蛋的萌!恶心!”
说罢带着张利锋推门扬长而去。
柯寻:“???”
卫东摊手:“人要是上赶着作死,阎王爷都拦不住。喵。”
柯寻:“……”
众人:“……”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钟,留在初始房间的众人席地而坐,等待天明,或是死亡降临。
当然,众人不会束手等死,分析画作,探讨线索,已经成为了老成员们多次合作形成的工作默契。
“现在我们面前是层层迷雾,比以前进入过的任何一幅画都更摸不着头脑,”秦赐沉声说道,“目前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两道谜题:
“第一,已知的三个世界,画风迥异,年代不一,查不出任何线索;
“第二,我们这些人得到的道具,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咱们现在不妨集思广益一下,开拓思路,不要被既定的认知局限住,哪怕听起来分外不合理的推测,也可以说出来,供其他人参考。
“小牧,你……咳,你先来?”
秦赐险些呛住,就见柯寻那小子正大懒猫似的整个人横趴在牧怿然的大腿上,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状的两条弧线,还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卧槽我眼瞎了。”卫东拿手挡住脸,偏开头冲着旁边的朱浩文吐槽,“真拿我们直男当不存在啊你说是吧小朱同志!”
朱浩文垂眸,脸上没有表情。
牧怿然从自己腿上的大懒猫的脸上抬起视线,看向面前的几人,淡声开口:“说到三个世界的画风迥异,我们所得到的道具,事实上也同样不属于一个画风和时期,我想,这或许和这六个世界有关联。”
如同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朱浩文忽然抬起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们手里的道具,也许和这六个世界是相对应的?”
牧怿然微微点头:“我们不妨做一下连线题。”
把大家得到的十三种道具和已知的三个世界分列两边,然后找出它们之间的相关性。
“我带着纸笔。”罗维从上衣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左边为道具列:
两颗龙眼核
古代文人儒巾
古代錾花铜盆
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