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燕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收电梯费的,也就没通过猫眼看一下就把门打开了,当她看到是谁站在门口的时候顿时懵了,心里慌的不行,好一会才回过神故意提高了嗓门,喊道:“泽光,怎么是你?!”
来的人正是洞远县的副县长张泽光!
本来高明远站在那还挺悠闲的,当听到张笑燕喊出“泽光”两个字后,顿时吓了一哆嗦,他怎么来了?!
反应过来后高明远手足无措的四下环顾,发现冰箱和灶台间有一道夹缝,倒是能容一人侧身躲进去,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侧身挤了进去。
外面传来了张泽光笑呵呵的说话声:“笑燕,你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难道要我一直站在门口啊。”
张笑燕心急如焚,大门朝向正对客厅,高明远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厨房了,可厨房哪里有地方能躲得下他这个大高个,又不能这么晾着张泽光不让进来,想到这里张笑燕有些进退两难,一时间急的不行。
张泽光见张笑燕神情异常,纳闷道:“怎么了,看你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没什么事。”张笑燕回过神颤声回道,只好硬着头皮把张泽光给让进来了。
张泽光拎着一个礼盒大大咧咧的跨进了门槛,还四下打量起了屋里的环境,张笑燕趁其不注意顺势用脚把高明远的鞋子踢到了看不见的角落里,张泽光打量完屋内的环境,这才低头换起了拖鞋。
张笑燕刻意换了个方位挡住客厅的视线,紧张道:“泽光,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啊?”
张泽光指了指张笑燕,笑道:“你呀你,记性怎么这么差呢,上次咱俩一起看完电影,我不是把你送到了家门口啊,本来我想进来坐坐,但你说家里还没收拾比较乱,就没让我进来坐啊。”
张笑燕都慌的六神无主了哪还记得这茬,经张泽光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了,尴尬的赔笑说:“你看我这脑袋都把这茬给忘了,那你这拎着礼盒是……。”
张泽光拎起礼盒拍了拍,笑说:“这不是快到端午节了嘛,县委县政府给职工发福利,统一采购了很多粽子礼盒,前两天发完后还剩下了几盒,我寻思着给你带一盒就拿了放在车上,刚巧今天在北河镇这边办事,路过就给你带过来了。”
张笑燕忙说:“这是县委县政府的福利,东西是有指标的,我怎么能拿啊,你这……。”
张泽光截口道:“小事而已别在意了,我一个副县长难道连这点事也没办法解决吗?”
张泽光说着就径直朝客厅走去了,张笑燕想阻拦又没法阻拦,一时愁的不行,但很快她就发现张泽光进了客厅后没什么反应,有些疑惑的跟进了客厅。
到了客厅后她下意识朝厨房看去,发现冰箱在时不时的轻轻抖动,这才明白高明远躲在了冰箱跟灶台之间的夹缝里,顿时松了口气。
张泽光将礼盒放在了餐桌上,同时发现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下意识环顾起了客厅,好奇道:“怎么,你家里有客人?”
张笑燕惊的一抖,躲在夹缝里的高明远也是惊的一哆嗦,导致冰箱都晃了下,好在他马上扶住了冰箱,冰箱才稳定了下来。
张笑燕回过神意识到是碗筷暴露了,赶紧支支吾吾的说:“没、没客人啊。”
张泽光狐疑道:“没客人那怎么有两副碗筷?”
张笑燕紧张的双手直扯睡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一时间急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候阳台上吹进来一阵风,吹的窗帘都飘起来了,张笑燕趁机跑过去不紧不慢的系窗帘,算是暂时避开了回话,但张泽光都问了,总不能不给出一个解释吧,她越想越纠结,甚至想直接承认家里有客人了。
就在张笑燕想承认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撇见了已故丈夫的遗像,顿时有了主意,于是深吸口气转过身来走到了餐桌边,幽幽的说:“今天是我已故丈夫的生忌,我就做了几道他生前爱吃的小菜,给他也摆上了碗筷……。”
张泽光一听若有所思了下,不自然道:“那我今天真是来的不巧了。”
张笑燕看混过去了,在心里吁了口气,含笑道:“没事的,来都来了不如留下吃个饭吧?”
张泽光抬手看了看腕表,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一会还要去县政府处理点事,东西给你送到了,那我走了啊。”
张泽光转身要走,张笑燕刚想松口气张泽光却突然驻足转过了身来,一脸凝重,犹犹豫豫了下才问:“笑燕,你还忘不了他吗?”
张笑燕不知如何作答,站在那低着头没有吭声。
张泽光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没有继续追问什么了,随后走到了门口换鞋。
张笑燕跟到门口,礼貌的跟张泽光道别,张泽光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目送张泽光进电梯后张笑燕赶紧把门关上了,这才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高明远听到关门的动静后如释重负,吃力的从夹缝里挤了出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由于空间狭窄,刚才他还要吃力踮着脚,以至于这会双腿都在颤抖,人还有点发虚了,索性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张笑燕回过神跑了过来,看到高明远这么狼狈有些内疚了,说:“不好意思明远,我不知道他会突然闯上来,真是委屈你了,要躲在那么狭窄的夹缝里,早知道这样干脆别躲了,就说是朋友好了。”
高明远摆手说:“那哪行啊,他要不是县政府要员倒还好,关键他是副县长,如果让他知道我在你家吃饭,这孤男寡女的,你又穿的这么清凉,几乎坐实了我们的关系,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对你我的工作都是一个不利影响,最重要的是我们真是那种关系,即便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啊。”
张笑燕叹道:“这倒也是。”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来缓了缓,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有些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