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院外的周天难双拳紧攥在一起,死死的咬着嘴唇。继父的话就犹如是钢针一般,一针针的扎在他的心里。
良久后,周天难咬着牙提起身旁的手提包。就在他要转身离去时,母亲却哭着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儿啊,妈对不起你……”母亲哭着用手抹着眼泪。
周天难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没事妈,我都明白。”
“这点钱你拿着,以后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母亲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硬塞着递到了周天难手里,额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叮嘱道:“以后不管穷还是富,千万别再干犯法的事了。你要再进去,妈可真就没法活了。”
“我身上有钱,不用你的钱。”周天难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回母亲怀里,随后看向堂屋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声音适中的喊道:“我以后不管混成啥样都用不着你们管,你们就权当做没我这个人。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我妈。那么多年她惦记着我,又照顾着你过的挺苦的,以后……对她好点吧!”
母亲目光呆愣的看着儿子。
周天难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母亲咬着牙声音发颤的道:“妈,临走前,我跟您磕个头吧!”
话音落下,周天难跪在地上面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他提起手提包,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儿啊,有空了,回来看看……”
母亲流着泪,目光难以移舍的看着儿子萧瑟的背影。
……
入狱七年,周天难无时无刻的都在思念着生他养他的母亲,靠着这在世唯一的一点亲情他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他曾不止一次的想,出狱后要发愤图强让操劳半生的母亲过上个好日子。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出狱却发现母亲已经改嫁。而现在的继父,又完全不待见他。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位继父没人性,太冷。
但……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值得悲愤的。争吵中继父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娶了你的确有责任供你吃喝、养你,但我完全没义务没责任管你那儿子。要是你儿子是个正儿八经的小伙,或许这个家庭还能接纳,可你偏偏是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这又有谁能接纳你?容纳你?
能给你点钱,让你不至于刚出狱就饿死,也就不差啥了。
回‘家’不到一个小时的周天难,甚至都没踏进‘家门’半步就又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院门前的一幕幕完全打乱了他在狱中计划七年的出狱生活。
至于未来他又该何去何从,恐怕没有人会知道。
……
早晨八点半左右我准时赶往局里准备上班,刚到局里我就发现院门前停了一辆君威,吃早饭时我问了一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门口那车呀?”刘珊一边小口咀嚼着馒头,一边解释说:“那车是昨儿下午康世文让人送来的,除此之外还给了五万块钱,算是绑架案的酬劳。”
我喝着粥挺意外的问:“那他挺有钱啊?那辆车怎么着也得八九万吧?”
“屁的八九万,06年的君威现在的二手车价顶了天也就是五六万吧。”东征有个特地,除了正事不研究其他啥都研究:“不过你要说非说他有钱那我还真不跟你犟。绑匪绑了他闺女要价两百万,他银行都没去自己在家就划拉出了两百万的现金。”
“这人呐,还是得有钱才行。”我摇着头感慨道。
东征呲牙笑着说:“那可不呗,你要没钱的话,家里人被绑架了赎金都凑不齐。”
“你可拉倒吧。”东智感冒明显还没好,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哪家绑匪要摊上你这样的肯定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里外里兜里翻不出两百块钱。”
“别他妈瞎说,我网吧的卡里还有两三百呢好伐?”东征立马辩解了一句。
“哈哈哈哈。”我们几人顿时大笑起来。
闲嗑唠完,我财迷劲又上来了,眨着眼问向刘珊:“反正明叔也不在,珊姐你给透个底呗?我们几个人这一把能拿多少提成啊?”
“正常情况下百分之七十入账,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你们仨的总提成。”刘珊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轻笑着道:“不过你们明叔之前交代过了,因为这次活的危险程度比较高,所以多拿出百分之二十给你们提成。”
五万的百分之五十那就是两万五,三个人均摊下来差不多一人能到手八千多块,这要再加上底薪的话这月已经妥妥的月收入过万了啊。
我们仨对这个提成非常满意,顿时觉得之前的险没有白冒。没别的,就是财迷。而财迷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