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屠岸怀璧往侧边让了让。
只见来人眉宇深邃,鼻梁高挺,即便在这以容色著称的南风馆中,也没有逊去半分颜色。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袍,更是衬得他气质清雅翩然,皎洁如月。
不是贺景行还能是谁?
徐晚瑜心念一动,同时,莫名有些心虚。
余上沅率先开口,先作揖与客问好,然后才看向管事:“李管事。”
管事笑着说:“阿沅,贵客那边有事商议,不便打扰。过会儿需要的时候再喊你。这位是贵客身边的贺先生。”
望舒阁。
宴瑾微笑着吟念,一派温文尔雅:“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
余上沅从容接下:“船容与不进,淹回水而疑滞。”
逆流而上,停滞不前。
徐晚瑜以前曾经特意问过他“余上沅”一名的由来,因此,尽管她来了这个世界后不学无术、在上一个世界也没积累下多少文化底蕴,但一下子就听出来他二人对吟的是楚辞,屈原的《九章》。
屠岸怀璧单手甩开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颔首道:“不错,好诗,好诗。”
徐晚瑜:“……”
他可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丰满自己不学无术的纨绔人设。
说话间,余上沅已经泡好花茶,端了一杯递至徐晚瑜面前:“观姑娘。”
贺景行在侧,徐晚瑜莫名有些不敢接。
但人家都递过来了,不接实在不礼貌。
徐晚瑜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茶杯,做贼心虚地低头抿了一口。
余上沅接着端给屠岸怀璧,最后才端给宴瑾:“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徐晚瑜插话:“他姓贺,是个没什么钱的书生。”刚才管事就给他介绍过,所以,他一问出口,徐晚瑜就莫名感觉他不怀好意。
余上沅偏过头看了徐晚瑜一会儿,倏然笑了,转回头朝贺景行浅笑,“公子气度非凡,绝非池中之物。”
**
从南风馆出来,徐晚瑜才想起来问宴瑾:“你怎么会在南风馆?”
宴瑾坦然答道:“随王爷出来谈点事情。”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徐晚瑜就看到了候立在外的恭慎王府的人。徐晚瑜见这个小厮很眼熟,当时她去恭慎王王府找贺景行的时候,就是这人通报的。
屠岸怀璧恍然大悟,啪一下折笼扇子,歪过半边身子神神秘秘道:“谈事情的另一位是不是就是那位有龙阳之好的太子殿下?”
宴瑾冷冷扫眸。
屠岸怀璧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给他一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眼神。
徐晚瑜并不关心太子是不是gay,只一脸认真地跟宴瑾说:“余上沅确实知情知趣,但他那里很费银子的。你月例不多,况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