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再帮一回。
小江南是个非常有苏浙风味的餐馆,从装修风格到餐品,走的也是略小资风格。
顾星洛下了车,就看到刚从地铁站出来的郝佳米。
宋时轶从停车就在酝酿怎么说出口。
“咳,星星,问你个事儿呗。”他最后决定说的自然点儿。
“你说。”
“我有个朋友,”宋时轶说,“好久没见,能让他也来不?”
这话一说出来。
顾星洛的脚步顿了顿,心里隐约有了个答案,她还是下意识问出口,“哪个朋友?”
宋时轶一抬眸,视线在某处停住。
顾星洛顺着看过去。
商场的马路对过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瞩目的并不是那辆身价高昂的车子。
而是车子旁边站着的男人。
黑色的宽松t恤,黑色的长裤,他双手插袋,姿态有些懒散地倚靠在车边,视线不知盯着某一处,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颜,线条勾勒骨感,气质清矜出尘。
背后是车水马龙的遥遥人间,他仿佛有所察觉,抬眸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分明在这种漫不经心里,感受到一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坦诚,干净。
——就像,那个骄傲的少年,被困在七年前的雨夜,而后心甘情愿的画地为牢,为此困其一生。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她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但理智又告诉她——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况且江言琛也并没有做什么过界的事情,反倒是她次次紧绷着。
顾星洛也知道,自己不能当一辈子逃兵。
这顿饭,因为有宋时轶和郝佳米,总不至于吃的太尴尬。
但说完全不尴尬也是假的。
这顿饭,全程都是宋时轶跟郝佳米说话。
江言琛很少接几句,顾星洛更是全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言琛坐在她的对面。
她的视线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偶然神态自若地抬眸,总能不经意地跟他的视线相撞。
——他永远都是那样波澜无惊的平静,却又无端让顾星洛觉得心悬了起来。
远不是这样平静,到更像是山雨欲来前的沉重。
像野望入侵前的黎明破晓。
被平静掩饰,连呼吸都似精心设计。
餐厅上了一小瓶梅子酒。
几人酒量都不太好——顾星洛一口没喝。
宋时轶跟他们讲自己被家里断了生活费的惨况,又回望了一下自己学生时代的潇洒往事,也大概是因为酒精作用,宋时轶一时口快,问她,“咱们都几年没见了……星星,你说你大学跑哪儿去了?七年电话没有一次,群发的短信也不回,我都以为你去毛里求斯了呢。”
顾星洛睫毛微动,在宋时轶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她明显觉察到对面的人仿佛终于有了反应。
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那屏障不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