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门开了,是那个妻子,“你找谁?”
郎胭笑了笑:“你们不是要找做法的?之前那个成了吗?”
女人一听脸霎时白了:“你搞错了!”
“哎——”郎胭把手插。进门里,“大姐你别急,你们之前找的就是个江湖骗子,我是货真价实的。”
她给女人看一小本道士证,里面清楚写着她的姓名,师从门派,还有协会的鲜章。
女人看到证书后,将信将疑:“那姓刘的牛皮可是吹得神乎其神,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你都看见了吧?你确定你能行?”
郎胭说:“试试呗,我又不收你钱,我要真吐白沫也不关你家的事。”
女人笑着转转眼珠,心想也对,送上门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成,你进来吧。”
院里晒着谷子,两只大黄狗趴在石阶上,看到郎胭立马坐起来,高兴地摇晃尾巴。
女人说:“你还挺受狗欢迎,我家狗很烈,家里来陌生人从来都是扯着链子叫。”
郎胭和黄狗对视了几秒,微微点头,跟女人进了房间。
房里很闷,空气很浑浊,窗帘关得死死的,一丝光都进不来。
这里充斥着郎胭很不喜欢的一种味道——缓慢衰亡的腐烂气息。
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他的每一根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郎胭感到一股时有时无的阴气,她循着阴气找到源头,老头的床底下摆着一个坛子,坛子用厚厚的黑泥裹住,四周隐约有黑烟环绕,散发着阵阵腥臭,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我爸爸。”女人满面愁容,“七年前查出来骨癌,一直到现在,全靠祭鬼吊着一口气。”
“你在祭小鬼?”
“我也是没有办法!”女人突然抓狂,“家中有人病重的,用年轻人做牲,把年轻人献给小。鬼,小。鬼就可以给病人治病,我们村千百年都是这么做的。”
郎胭皱起眉,她看着两个眼睛凹陷成黑窟窿的老头,问:“他的人牲是谁?”
女人支支吾吾:“每年村里都会分名额,但是今年村长的女儿病了,把我的那份抢走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等死,所以我想,既然请不动鬼,干脆捉一只鬼。就算捉不到鬼,也能让法师当人牲祭给鬼!”说到最后,女人的眼睛有点充血,嘴角也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郎胭想到一种可能,握住女人的胳膊,眼神凌厉:“村里人牺的名额是从哪来的?说!”
。
许深深走访了几户村民,每一家都不愿意搬迁,态度坚决,怎么劝都没用。
她托着额角叹气。
快到中午了,梁工都带组回来吃饭了,郎胭怎么还没给她打电话?
许深深在包里翻手机,突然发现她的右手腕内侧多了一颗红痣,她的皮肤洁白无瑕,那一点红色落在雪白里格外显眼。
奇怪,她什么时候长了颗红痣?昨天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