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场面陷入尴尬,吴青云适时地咳嗽了两声。
“其实是李将军听岔了,方才飞鹤道长并未说不将这寒潭花予我,只是说此乃天子御赐之物,要我小心呵护,好好珍惜,既然飞鹤道长并未拒绝,自然也不存在滥用陛下圣名之举了。飞鹤道长,对否?”
“对对对。”飞鹤点头如捣蒜:“老道正是此意。”
“任元,还不速速去取药盒来,替吴大人将寒潭花装好。”
“是。”任元一溜小跑。
东西到手,心满意足的吴青云自然没有在此再多耽搁之理,只是临出门前,他又似有意无意地多问了一句:
“这药圃别院,飞鹤道长常来吗?”
飞鹤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常,老道俗事缠身,一年也来不了几回。”
“是这样。”
飞鹤一路将几人送到观门前离去,才敢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出了观门,吴青云朝着李流云拱了拱手:“方才多谢将军相助了。”
“我帮你了吗?自作多情。”
李流云走到马旁,一跃而上,手拉缰绳问道: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要那寒潭花何用?”
“无他,唯直觉尔。”
“哼。故弄玄虚。这案子你要是破不了,就等着到龙牙狱过下半辈子吧。驾。”
李流云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李将军出身尊贵,又是行伍之人,说话直爽,贤弟莫怪呀。”
陆通笑呵呵地走上前来。
“岂敢。”
“贤弟今日是以何代步而来的?”
“实不相瞒,卑职是在官道上雇了一辆驴车把我们主仆二人给拉来的。”
“呵呵。那正好,你我同乘,叙叙家常。”
陆通手指了指一旁那辆华贵的马车。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请。”
“大人请。”
登上马车,进入车厢,纵然吴青云自诩也算见过世面,仍不由得感叹这装饰之考究。
茶具,棋盘,熏香一应俱全,甚至窗边还摆放着两盆绿萝和一个小型的书架。
坐垫柔软舒适,一看就非凡品,甚至地面铺的垫子都是貂绒。
“呵呵,人一上了年纪,就惫懒得很,贪图安逸。”
“以大人的功绩,配上再昂贵的饰物也是理所应当的。”
“呵呵。贤弟捧杀我了。”
陆通掀起门帘,往外挥了挥手,车轮就嘎吱嘎吱地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