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回头,欲言又止地看向卫羡。
卫羡轻描淡写道:“一块帕子罢了,我还有。”
元茵放心下来,继续擦鼻子。
卫羡瞧着她通红的鼻头和脸颊,顿了半晌,幽幽道:“公主莫不是病了?”
“嗯?”经他一点,元茵这才觉得自己四肢绵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屋内虽供着暖炉,但她身上还是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
卫羡挑起眼尾,慢条斯理道:“我身子虚,公主可别传染给我啊。”
元茵闻言,当即瞪圆了眼睛。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嘛?她淋着大雨,费心费力地把他带回府上,又顾了他一晚上,他不痛哭流涕,跪地给她磕三个响头,来谢她的救命之恩就算了,竟还嫌弃她?
果然,此人面白心黑,一肚子坏水,真是坏到根了。
卫羡见她表情千变万化,震惊,愤怒,不甘,委屈,无奈……一副有气又不敢撒的模样,到底是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元茵问他,问完,她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大婚当日,她也曾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壳被戳破了,气也全漏了,元茵塌下肩膀,恹恹道:“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站起身。
卫羡不紧不慢道:“公主,走之前,烦请你给我拿样东西。”
“什么?”元茵没好气地应他。
卫羡抬手一指,“那紫檀柜右边的最上层抽屉里有个黑匣子,你帮我拿过来,我不方便动身。”
元茵背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并无声骂了两句,然后才依言照做。
她把匣子递给卫羡,看也没看,转身要走。
卫羡又叫住她,“公主,烦请帮我打开匣子。”
元茵深吸了口气,俯身,打开盖子。
入目是一堆瓶瓶罐罐的药品,外用的,内服的。
元茵眯了眯眼,再细看,有治擦伤的,化瘀血的,缓头疼的……
她还没看全,胳膊忽然一紧,卫羡拉她在床边坐下。
元茵不明所以。
卫羡淡淡道:“把裙子掀起来。”
外间候着的嬷嬷们听见这话,面面相看,同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放轻脚步,齐齐退出厢房。
元茵捏紧裙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话到嘴边转了几转,又咽回去了。
她哆嗦着手,慢吞吞地撩起裙尾,一寸一寸地往上挪,一直挪到膝盖处,正要再往上时,蓦地,卫羡伸手,摁住了她的膝盖。
“啊!”她止不住呼喊出声。
还未走远的嬷嬷们嘿嘿一笑,窃窃私语道:“想不到主子精力如此好,病了还能——”
“主子先前没碰过女人,难免食髓知味。”
“可他身上有伤,万一不小心又磕着碰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