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徐宴的口头禅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快说,我正忙着插花呢,没工夫理你。”
“明儿我要带宁宁回门,我瞧了下礼单,想再给岳母大人添些燕窝。听丫鬟说府中的燕窝难买,想问祖母借五两,等我买到了给祖母补上。”
安老夫人问:“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媳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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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从小就不爱吃甜食,燕窝这种东西他碰都没碰过,不是薛凝宁提,他哪里会想到礼单里加燕窝。
“有什么分别吗?”徐宴微微挑眉。
这孩子……
安老夫人瞧出徐宴对薛凝宁很是上心,却没想到居然上心至此。
“你都成家了,这些后宅小事就交给你媳妇办,你一个大好男儿,跑来掰扯什么燕窝,身为男子还是应该先立业。”
“祖母,圣人云,修身、齐家,然后才是平天下。”
“一会儿我让听雨称些给你送去,”罢了,罢了,安老夫人说不过他,想起昨日他被临时喊去老师家里,又问:“徐阁老找你什么事?”
“老师想找一个可信之人,派到浙江督办丝绸织造。”
东南倭患严重,严嵩手底下的奸臣却没有放弃任何一个盘剥百姓的机会,老师选派门生过去,就是想在那边搜集到严党的罪证。
上一世的徐宴初入官场,对祸国殃民的严党深恶痛绝,凭着一腔热血自请前往东南,跟那边的贪官污吏斗了三年多。
离京时,宁宁刚好诊出喜脉。等他回京时,他们的儿子都已经能走路了。
或许,他和宁宁之间的疏离,从那时就已经注定了。
“若去东南,品阶当能升一升了?”
徐宴道:“确定是去浙江布政使司,品级还不知。”
“是个好衙门,也是个是非多的衙门,男儿志在四方,你去浙江历练历练也好。”
“另一个同窗毛遂自荐,老师差遣了他去。”
“如此。”安老夫人略微失望。
她出身将门,从不认为一辈子留在家里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
做京官固然好,但在外历练历练再回京更好。
只是她不知道,徐宴上辈子历练够了,这辈子自然不用再去。
做了几十年的官、历经三朝之后,他对于朝堂斗争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势者,时也。
严嵩能起,凭的是万岁爷的宠幸,严嵩要倒,那也得是万岁爷想让他倒的时候。
所谓朝堂斗争、权谋纵横,不过如是。
于百姓无功,于妻儿无益。
这一世,徐宴不愿再卷进无谓的党争中。
“你刚刚新婚,留在京城也好,往后有机会还是得出去。”
“孙儿明白。”
徐宴说着,伸手把最后一支紫薇放进花瓶里。
安老夫人端详片刻,欣慰地点头。
瓶中花高低错落,屈曲斜袅,别有一番清雅之气。
“回去找你媳妇吧,早些把大房的账清理出来,我要抄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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