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了。”牧云很快呈上来了一张单子,上头写明了薛凝宁的月银和其他东西的份例。
薛凝宁看了一眼,放在一旁:“你们在府里的时间长,有什么规矩定例的也教教尺素和彩笺。”
“是。”牧云和寻烟恭敬道。
见薛凝宁欲言又止,牧云问:“夫人还有旁的吩咐吗?”
“这月的燕窝叫厨房先别做了,帮我收起来,等过两天回门的时候我带去给娘尝尝。”
薛凝宁说得有些难为情。
夫家的东西往娘家拿,说出来很没理。
但她实在很想让娘亲和妹妹都能尝尝燕窝是什么味道。
那三两燕窝本来就是给她吃的,她不吃,留给娘亲和妹妹尝一回,这不算占公府的便宜罢?
“知道了。”牧云面不改色地应下。
然而她刚一应,薛凝宁又道:“罢了,只当我没说过此事。”
“是,”牧云稍稍松了口气,她理解夫人的心意,但终归不大体面,顿了顿,问,“夫人这会儿摆饭吗?”
“相公呢?”
“刚才外院来报,说公子的老师有事相商,今晚许是深夜才回来,请夫人不必等了。”
“好,那摆饭吧。”
大房从前只徐宴一个人,没有用小厨房,一直在安老夫人那边用膳。
如今徐宴成了亲,陈夫人循着府里的旧例,在却了斋的后面建了小厨房,从公府大厨房拨了两个厨娘和两个粗使丫鬟过来。
今儿晚膳便是小厨房开火做的第一顿饭,两个厨娘使出了浑身解数操办了一顿饭。
头一道是水晶鹅,第二道烧花猪肉,这两道主菜过后,接着才是两盘菜蔬,两道果品,两碟点心,两盅羹汤,还有一壶木樨荷香酒。
厨房备的是徐宴和薛凝宁两个人的分量,薛凝宁今日累极,反倒不怎么饿,每样都只浅尝辄止,余下的赏给了四个大丫鬟。
薛凝宁拿起了牧云呈上来的清单。
每月她能从公府里领十五两月例银子,每月有三两燕窝,每一季能做四套新衣裳,等年节宫里的赏赐下来了,还能再领东西。
这还只是给她的。
薛凝宁看着清单,有了一种飞黄腾达的感觉。
娘亲天天在家里说着高嫁、高嫁,如今算是切实感受到高嫁的意思。
爹爹薛承义是正六品主事,一个月俸禄才五两白银,而她只是嫁给了徐宴,一个月就有了十五两的零花钱。
跟着她陪嫁到公府来的尺素和彩笺,一月能领一两的月例银子。
别说薛凝宁自己了,就算是尺素和彩笺也比薛家大部分亲戚都更有钱了。
薛凝宁欣赏着自己的“俸禄”,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徐宴回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薛凝宁双手捧着一张单子、歪着脑袋在桌上睡觉。
身后的牧云和尺素皆是不敢抬头,生怕徐宴怪罪。
方才薛凝宁赏了菜肴,她们便跑到廊下去吃,不料薛凝宁片刻功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