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我们各自上大学,分道扬镳,期间一直没有联络。”纪芽笑了笑,“不过也是,没必要联络,我们又没关系,连朋友都不一定是。”
“……”
纪芽喉咙低低发了个音,唇角往下,“我以为他早在国外隐居了,哪知道等再听到消息时,他已经红遍半边天了。”
她语气幽幽:“是仇人。”
“……”
“世仇。”
阿承抿抿嘴唇:“可惜了。”
“还以为你跟景老师很熟呢。”阿承叹了口气,捂着疼痛的心口,“呜呜呜我的签名打水漂了。”
纪芽:“……”
阿承顿了几秒,心疼道:“一觉醒来发小变顶流,就像是身边的朋友突然一夜间中彩票中了五百万,落差这么大,谁顶得住啊。”
顿了顿,他又问,“不过,高二他住在你家,又是怎么回事。”
纪芽抱着膝盖,深深地叹了口气。
景骆高二那年,父母离婚,母亲冯雪赴美国开公司,景骆留在京北附中读书,冯雪为了图方便直接将景骆丢给了纪芽的父母。
严格意义上来说,景骆比她大了三岁两个月半,那会儿纪芽还在上初三。
幼儿园后,时隔多年两人再度相见。
纪芽人甜嘴甜,在家里被宠着,又很有教养,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特别爱跳舞,梦想是考入全国最知名的舞蹈殿堂,a舞。
那时候,现实中的高中女孩们大概都喜欢这样的男孩。
白衬衫一尘不染,学习成绩优异,体育好,智商高,听话懂事,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但纪芽是那个与众不同的。
她喜欢纸片人,在三次元中断绝情爱。
景骆来纪芽家的第一天,纪芽躲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偷偷观察他。
少年的姿态就是一个大写的又清又冷,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回到家里就将自己关在卧室,安静学习,除了下楼吃饭外,不和任何人接触。
肩线平直,开阔,随着提筷的动作白衬衫扯出一道好看的褶皱。
藏在白衬衣下结实的躯体,顺着后颈逸出的汗渍,一点一点的透出分明的脉络。
瞳孔中似寡敛又炙浓的风,山与鸟不曾停息。
模样很冷。
两人有时吃饭撞见了,各自一句话也不说,坐在离饭桌最远的地方。
陈雁茹轻咳一声,打破久违的平静:“芽芽,你叫哥哥好了吗。”
“……”
陈雁茹一如既往的教导:“要懂礼貌,景骆哥哥是客人。”
纪芽心里冷嘲了一声。
说话声音不大情愿:“哥哥好。”
今日他对她爱答不理,明天她就让他高攀不起!
哪知餐后,两人在浴室门口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