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震到了。
即使出生就是公主,梧云珠也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专对她一个人的谢恩和山呼千岁。
一种莫名的力量感,让她挺直了脊背,油然而生一种骄傲自豪感。
不过她知道,这些人对自己虔诚的、敬畏的、尊崇的情感,其实都是三弟给自己的,最应该站在这里,听他们山呼千岁的,应该是三弟才是。
可三弟说他怕这样的场面,会尴尬得脚趾抠地,就‘委屈’她帮他承受一下了。
帮忙承受她当然是义不容辞了,但是此
时她有种冒领功劳的亏心感。
只是没等她多想,被她免礼的众人,就簇拥着她说要去酒楼宴饮庆祝,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唐岳在一旁笑着悄声道:“二公主,趁此良机,三爷让您代他与众家主好好说那济慈会之事呢。”
“好吧。”虽然全程她都是扮演着胤祉在台前的嘴替,但也深入参与了其中,让她来办这事儿,她也是可以的。
见她点头,唐岳替她对众人道:“二公主说了,今日酒楼宴饮由她做东,一是为了给刘知府辞行,而是为了贺任老大人升迁之喜,三是为了庆贺济慈会的成立!”
“好!!!”众人齐齐叫好,欢呼着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而去,热闹喜庆得仿佛过年。
这场宴席从午时一直持续到傍晚,二公主稚龄,一个人带着仆从在雅间用膳、品茶,其余人聚在楼下大堂,互相敬酒庆贺,热闹无比。
当然,这家酒楼就是八个世家的其中一家开的,最后也不需要梧云珠买单。
可梧云珠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她应酬完毕,回到绮园的时候,却到处都找不到胤祉了。
唐岳酝酿情绪后,一脸‘震惊’地拿起桌上的信封,“公主殿下,这好像是三爷给您的留书?”
梧云珠心头一个咯噔:“什么?!”
她有种熟悉的、不详的预感。
果然,拆开信封,发现这是胤祉临别留书。
“他他他、他走了?!!!”
二公主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丢下了?!
“怎么可能?!”
一直护在梧云珠周围的吴尔衮难以置信,捡起梧云珠因为呆怔,掉在地上的信纸。
却只是再次确认了,胤祉已经偷偷独自离开的事实,还让梧云珠留在东昌府,把济慈会给办起来,再去找他。
吴尔衮莫名心慌,跑到外面叫来一直守在绮园的侍卫队长。
一问之下,胤祉只带走了一队侍卫,剩下所有侍卫和官兵,都留给了梧云珠。
侍卫队长:“台吉,三爷说了,若您护不好二公主,就提头去见他!”
吴尔衮:“……”呜。
与此同时,站在加速的船头,被河风刮得脸上生疼的汤斌,也还没反应过来。
“三爷,为何要丢下二公主一人?”
胤祉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因为我,怕了她了。”
他可不想带着二姐姐,每走一处,就来这么一出,他也不容易好么?
东昌府算是人杰地灵之地,有注重名声的望族能镇住场子,继续南下的那些州府可没有。
汤斌有点没听懂,“哈啊?”
步山翻译道:“公主慈悲心肠一动,咱们三爷就得大动干戈啊!”
汤斌稍一琢磨,反应过来,“啊……是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