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树下常有休憩的人,下象棋的,拉二胡的。池翮有一天在这里,听着一个老大爷拉了二胡的《梁祝》。
那时,与他一起听着的,还有另一个人。
无论定情曲是《爱情买卖》或者《梁祝》,都没有好结果。
茶馆和酒吧相邻,以竹廊连接。宋骞有时是从茶馆溜到酒吧去。
池翮则会到竹廊抽烟,赏赏月色。
那一棵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古树,跟茶馆相得益彰。
茶馆是朋友的店。这位朋友将要结婚,筹备婚礼期间,他天天约着大家来玩。
照宋骞的说法:“每天都是单身告别会。”
茶馆备的是上等好茶。茶馆老板请客一个月,入不敷出。
宋骞调侃说:“幸亏你家底分厚,不然什么店经得起你这样豪爽的挥霍。”
茶馆老板哈哈一笑:“没事儿,到时候你们随份子钱的时候,记得把茶水钱算上。”
众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茶馆老板喊了声:“哎,池翮,你又窝在沙发里睡觉?我们是血气方刚的小伙,你怎么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一进来就找椅子坐,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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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躺,骨头没了啊?”
“单身汉不想听你讲述幸福的婚姻。”池翮嗓子的鼻音更重。
“你想结束单身,就向我们吆喝一下,我们一人给你牵一个大美女过来,任君挑选。”茶馆老板一口饮尽茶水,“大学的时候,追你的女生,一个接一个。光是经我转送的情书,有多少啊。你天天睡大觉,你不说,谁知道你要脱单。”
池翮:“你先当小白鼠,过几年再跟我们分析脱单的利与弊。”
茶馆老板:“需要分析吗?为了生意,肯定是利大于弊的。至于我自己,是女人就好了,谁在意是阿猫阿狗啊。”
另一个朋友:“对了,我有天遇到秦家的秦以筠,正好听到她跟她朋友说起池翮。”
茶馆老板:“秦以筠?哦,秦家赶上风口了,好风光啊,想跟他们家攀亲的人多着呢。”
另一个朋友:“池翮,你要不要见见秦以筠。”
池翮半闭着眼睛,像是要睡过去:“没意思。”
茶馆老板:“怎么没意思啊?秦家的股票现在不叫‘蹭蹭蹭’,而是“咻咻咻”飞天了。”
另一个朋友:“秦以筠学历高,读到博士了,人又长得可爱。”
茶馆老板:“池翮,别躺了,你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年纪,拿出点年轻人的活力来。”
池翮不听他的:“有些困了,你们聊。我眯一会儿。”
喝完一壶茶,茶馆老板开了一瓶酒。
朋友们在吵,池翮睡不着,但他没有起来。
宋骞端了一杯酒,走过去:“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池翮睁开眼睛,手撑着坐起来。他接过宋骞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半杯。
宋骞:“你是不是不自在?”
池翮:“没睡好,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