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父亲虽然以前和我有过一段,不过他丢下孩子后就从来没管过他,我帮他看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伏黑老师,你也明白吧?”
佑果点点头,“明白。”
他抱起身旁沉默不语的惠转身离开,将惠放在后座后,佑果又自己一个人返回去按响了女人的门铃。
“可以给我联系方式吗?”佑果问打开门的女人。
女人脸一红,佑果微笑道:“他父亲的联系方式。”
女人脸白红了,她哼了一声,转身碰地一声合上门,再打开门出来时就扔给佑果一张纸。
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佑果拿着号码走了,回到车上后又摸了摸后座上还有些茫然的惠像刺猬一样的头发。
他笑了笑:“小惠,暂时先住在老师家里吧。”
津美纪对暂时要住在家里的小男孩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大概是出于作为姐姐的责任,津美纪帮着佑果铺好惠的床,将枕头整整齐齐地放在床铺上。
“小惠,今晚你和我一起睡。”津美纪指了指和惠的床铺隔了十几厘米间隔的另一张床铺。
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和被子都干干净净,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味,洗完澡后白白净净的惠有些犹豫,接着被自来熟的津美纪拉到床边替他盖好了被子。
津美纪很有姐姐作风地拍拍被子小声哄:“快睡吧,惠,熬夜会长不高哦。”
躺在被子里的惠浑身僵硬,他很不习惯这样安静又干净的环境,既没有女人走来走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也没有随意扔在地上的垃圾或者在空气中缭绕着的熏人的烟味。
这一切都是佑果老师给的,惠将洗完澡后红扑扑的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睫毛卷翘纤长,像是空中的绒羽。
他好喜欢伏黑老师。
如果老师是他的父亲就好了。
正这么想的惠接着就听到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佑果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走进来,白皙漂亮的脸上带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少了几分精致的脆弱,多了些温文尔雅的气质。
津美纪开心地喊:“舅舅!”
佑果走到两个孩子身边疼爱地摸了摸两人的头,“晚安,津美纪。”
说完,佑果又一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惠笑笑,“晚安,小惠。”
津美纪欢快地回答
:“晚安,舅舅!”
关了灯的卧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惠透过缝隙看着佑果走出门,从客厅落进来的最后一点暖黄色的灯光被门隔绝在外,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但是惠却不像以前一样不安了,他闭上眼,拿出了手里一直攥着的被体温融化的黏糊糊的糖,剥开糖纸将糖块塞进嘴巴,甜味从舌尖散开。
惠闭上眼,小声地说:“晚安。”
晚安,伏黑老师。
关好门的佑果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发丝从额上落下来又被他拨回去。
走到房间拿出女人给的号码,佑果凝视着纸上的数字看了半晌才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佑果很有耐心地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电话被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