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笑笑,将她持着扇子的手拿去了一边,才好俯身凑了过来,又贴着她的耳垂,温柔地:“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说话时口中带着风,细细落在明歌耳边。她耳后的脖颈极为敏感,此刻已然有些酥酥麻麻地感觉爬上心尖。察觉得不妙,她忙别开脸去,又将面前的人推了一把。
陆恒不依不饶,她躲着,他便赖着,又舔着她耳垂轻轻地说:“付姑娘吃味儿的模样,我很喜欢。”
“……”明歌没处躲,被他挑动得受不住了,又瞥见小女儿肉嘟嘟的脸。“吵醒初姐儿便不好了。”
陆恒见人面上已起了绯色,索性翻身起来,将明歌一把横抱着去了花窗下的凉榻上。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明歌都有些好奇,他是怎么能这么快的?
不得不承认,与陆恒欢好,是很愉悦的事。既然是愉悦的,方那些烦心的事便也暂且放下了。她身上的衣物正被他细细拉扯着,陆恒的动作很急,仿佛熟知每一寸地方,正一处处撬开关卡…
青禾端着碗桂花凉粉正从外进来,绕过屏风便见花窗下那一幕。
爷俯身在凉榻上,正寻着娘子…娘子的唇吻着。青禾脸刷地红了,慌忙端着瓷碗儿又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得悄无声息的…
午后的阳光烈,凉榻设在东面儿,几丝光线落在明歌摊软在榻边的手腕上,照耀着那处莲花烙印,格外有些显眼。她的身子像是陷在软泥里,绵绵地挪动两下,便又失了气力。
因得方才那场欢好,她身上暖得很,脖颈里汗水淋漓,身上的衣物更是有些狼狈。躺在她身侧的陆恒也好不了多少,几丝打湿的长发绕在锁骨上,其下是还在起起伏伏的胸膛,上头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沁湿了,方那场焦灼的热意,好似仍未退去。
待那胸膛平复少许,方听他道,“屋里的香味好似淡了。”
若换作平常,明歌该已起身与他燃香了。可今日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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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那场梦中的情绪还幽幽在她心头,并未那么容易过去,二来,她身子着实是乏了。
许是见她没动,身侧的男人兀自起了身,拢了两下那披散的衣领,行去床头拿了香笼出来,亲自燃香了。
明歌瞥了一眼那边素白中衣的颀长身影,方又侧了身,朝着凉榻里侧将自己窝了起来。有些恨自己不争气,满心满口的不想理他,身体却很诚实地答应了那场欢好。
好是好了,那日后呢?
她双手懒散地靠在一起,目光便又落在那处莲花烙印上。梦中陆恒红衣加身,而她对他说的话,叫人匪夷所思。
什么叫做,比他们那时的好看?
陆恒不喜欢红色,他喜欢素雅的竹子,除了上朝须穿上绯色的官袍,他私下里的衣物便都是素淡的色彩。
明歌自认得他以来,见他穿红色唯有一回。便是他们大婚的时候。那天从新房外回来,撩起她头帘的陆恒,少见地有几分酣醉之态。丹凤眸中都染了几分新婚的喜气。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又将那新郎官儿的衣服再穿了一回?
而她早已卧病在床了,很明显,新娘不是她。
他若在冬日里是真的另娶了别人,会是长宁郡主么?
而她呢,病得只剩下一丝丝气息,连想再见初姐儿一回,也得巴望着他的怜悯,恳求于他…
“付姑娘可还有气力起来,与我理理衣衫。我一会儿便出门了。”
声音从明歌背后来,恍神回来的时候,明歌方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花了。
她起了身,走过去时,便见他自己寻了身广袖的天青色儒袍换好了。方里头那件儿湿透的中衣,也一并换了件干净的。
明歌垂着眸,与他理着衣襟,不声不响的。
陆恒仿佛正看着她,也看得不声不响的。待衣襟腰带都打理好了,他方又抬了抬右手的袖口,“这里,沾着香灰了。还得有劳付姑娘。”
听着他话里的轻飘,她的委屈终究没忍住,两颗透明的珠子啪嗒两声,落在她正去扶他衣袖的手背上。这会儿,陆恒才过来牵她的手了,又用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
那双丹凤眸中染着几分担忧,望着她来的时候,嘴角却还是浮起些许笑意。
“怎么了?”
“方委屈你了?”
“还疼?”
明歌望着他,却也说不出来话了,只是随着他笑笑,“是还有些疼的…”
话将落下,身子便是一轻。陆恒将她抱回了凉榻上,“那便再歇会儿。”
明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一时觉着甜丝丝的,一时又觉着不太真切。恍惚之间,她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和梦中的,哪个才是真正的陆恒。他这人脸上总是带着笑的,话里总是温温的,可是心呢?
总有些时候,她觉着他很冷,如梦中孤零零立在雪地里那道身影一般,不叫任何人靠近。